望著冷漸離越出去的窗戶,沈藝彤張開嘴的最終隻能閉上。
又沒能把她們之間的關係說清楚,又要拖。
罷了罷了,等下次再見去花影樓找他的時候一次性說清楚吧,在這裏確實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低下頭,視線落在這雕刻精細的玉佩上,突然沈藝彤心中有一絲疑慮劃過。
拿著玉佩去花影樓找他?
沈藝彤細細的品味著這句話,還沒想透,門就被推開了來,露芝抱著被褥顯然是來守夜的。
“小姐醒了?睡了這麼久可餓了,要不要讓廚房弄點夜宵來?”露芝一邊往裏走,一邊關切的詢問。
看著眼前的露芝,沈藝彤的心裏的疑慮更加深了一分。
“小姐?”見沈藝彤半天沒有回話,露芝放下被褥轉身喚一聲。
沈藝彤這才回過神來,反手將手中的玉佩放在枕下,如常道:“是有點餓了,去讓廚房弄些吧,少弄點,省得吃得太撐。”
“是,奴婢先把燈給點上。”露芝揭開燈上的罩子,用火折子將裏麵的蠟燭點燃。
一瞬間,臥房裏照亮了不少,也照亮了露芝的臉。
看著露芝眼眸裏倒影出來的火光冉冉生輝的樣子,沈藝彤將這一絲疑慮咽了下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況露芝這麼久以來也很忠誠,漸離與她也是知己好友,想來隻是巧合,哪怕不是,這兩人也不會害她。
……
從丞相府裏出來,落在馬上後坐在另一匹馬上的逐月看著冷漸離忍不住開口:“主上,您這般急著趕回來就為了見她一麵?主上咱們那邊的事可都還沒了結呢!”
“不僅僅是為了她。”冷漸離抬起頭,望著丞相府高高的圍牆,眸色暗沉下去。“京都怕是很快要起紛爭了。”
“紛爭?因為明王與她合作的這件事?”逐月知曉的不多,可這件事往深一想就已經不是小事了。“如此的話主上更是因為避開她才是,主上恕屬下鬥膽說一句,這個沈大小姐實在是個禍端,上麵那人近日來對主上您也守的很嚴密,怕是知曉了什麼了,主上萬不可繼續下去了。”
“我自有分寸。”淡淡回了一句,一打韁繩,揚長而去。
看著冷漸離這一門心思紮了下去怎麼說也不聽,逐月這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可他也清楚冷漸離的性子,特別是這種事,那就是鑽進牛角尖裏麵了。
也不知道那沈藝彤到底是給冷漸離吃了什麼迷魂藥了,明知道她是一個禍端卻還要甘之如飴的往裏去。
別無他法之下,他也隻能釜底抽薪了,總歸是要保住冷漸離的,至於沈藝彤,她就自求多福吧。
想著,逐月下定決心的一打韁繩,追趕上去。
……
自那日許如眉來探了一番口風之後,沈藝彤的這個沁嬌院是又平靜了下來,一晃四日就過去了,她總算是盼來了薛神醫。
到底許如眉和沈顏熙還是必須要保郭姨娘的,不必露芝去接,後院的管家媳婦就領著薛神醫進院裏來了。
沈藝彤並沒有在房內等著,而是站在院裏,薛神醫一進院門便道:“先去給郭姨娘瞧瞧吧,本小姐今日也跟去看看,她到底養沒養好。”
薛神醫當即就明白了沈藝彤的意思,低頭恭敬道:“想來吃了七日藥了,應該好了些許了,大小姐一道去,小人肯定當麵如實相告。”
兩人這一唱一和,把沈藝彤的借口給圓了個好。
兩人一道轉身往偏方走,看著偏房那沒有屏風遮擋簡陋的客堂,沈藝彤這幾日裏一直沒有想明白一件事。
如果往她那日那個幾乎不可能的猜測想的話,顧燁,沈顏熙,許如眉,甚至連顧明淵都能夠聯係的上,但唯獨郭姨娘這裏連不上。
許如眉和沈顏熙如此費心費力,絕不可能是對郭姨娘突然心生憐憫,郭姨娘一定在這件事之中重中又重的位子上。
這也是沈藝彤唯一的希望,說不定她那個猜想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