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轉過頭去,隻見露芝頭撞在了樓梯的扶手上,整個人已然昏迷了過去,順勢就要往下摔來。
疾風率先反應過來,眼疾手快的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她扶住。
這一扶住,手上就感覺到有些濕冷。
疾風張開手一瞧,手上滿是血,隻是露芝這棉襖是深色了看不太出來罷了。
“沈小姐,這姑娘受傷了,想來是剛剛起身太急把傷口給崩開了來,這樣大的出血量隻怕傷得不輕啊。”
血都把棉襖給浸濕了,這傷能不重嗎?
顧不得其他,沈藝彤連忙吩咐:“快,把她扶到房裏去,袁亮,讓人趕緊的去把大夫請來。”
眾人頓時都回過神來,立即行動起來。
疾風將露芝扶進房內放在軟塌上,此刻她身上的棉襖已經濕了不少了,躺在素白的棉被上一下子就染紅了一圈。
看著這傷勢,疾風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開了口:“這姑娘的出血量太大了,在大夫來之前最好的能包紮一下,否則失血太多就麻煩了。”
沈藝彤自然知曉這血的重要,這去請大夫,就是快馬加鞭也要來回兩刻左右,以露芝這樣的出血量,隻怕大夫趕來了就失血過多了,這在古代,可沒有血輸給你。
隻是她也不會包紮啊。
“怎麼包紮?我和小姐都不會,這……怎麼是好啊。”綠荷著急的看看疾風又看看沈藝彤。
“疾風,你應該會包紮吧?”沈藝彤拉住綠荷的手,直言問疾風。
疾風自然聽得明白沈藝彤的衣衫,為難道:“屬下的確會包紮,但是……這是個姑娘,男女有別,我……”
“生死攸關還顧及這些做什麼,何況那大夫就不是男的了?”人命在前,沈藝彤可不會去講那些虛禮,也容不得因為這個延誤,伸手就去拔露芝的衣服。“按我說的做,綠荷,趕緊的去讓人找趕緊的布帶,棉花來,燒幾壺熱水,快。”
“是,小姐。”綠荷不耽誤的拔腿就跑。
這沈藝彤都安排下來了,完全不給疾風半點拒絕的機會。
看著她都已經把露芝棉襖的領口給解開了,疾風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心裏一遍一遍告訴自己,是救命,是救命,不是什麼齷蹉的事。
他這邊正不斷的說服自己,沈藝彤這邊就已經手腳麻利的把露芝的棉襖整個解開了來。
這一解開才看到裏麵的觸目驚心。
裏麵的褙子,裏衣都已經被血染透了,而且深深淺淺的,看得出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血了。
“怎麼會傷得怎麼重?”看著這紅豔豔的裏衣和露芝蒼白得看不到半點血色的臉色,沈藝彤的手都顫抖了。
萬萬沒想到露芝居然帶著這麼重的上來求她,還跪了那麼久。
而這傷也一下子把疾風心裏的羞澀和顧慮一下子給打得遠遠的,這樣的多的血,就是他看到都心頭一跳,這傷隻怕比他想象的還要重。
“隻怕她這傷比屬下預測的嚴重,耽誤不得了。”
聽到疾風的話,沈藝彤知曉這個時候不能光顧著擔心了,加快動作的將露芝的褙子和裏衣解開。
當褪去所有衣衫隻留下一件肚兜的時候才清清楚楚看到露芝身上的傷痕,這一刻,沈藝彤才真的理解遍體鱗傷這個詞。
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了。
鞭打得地方深深淺淺,但就算是最淺的地方都是已經皮開肉綻了,深的地方就更是不言而喻了。
身上還有一個一個小小的紅點,仔細一看全是針孔。
還有很多分辨不出來的傷痕,但個個都是鮮血淋漓。
沈藝彤震驚得瞳孔緊縮得顫抖,不知該怎麼接受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