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淵這與太後之間其樂融融的氣氛讓沈藝彤的訝異裏生出了深深的疑惑,這是個什麼情況?仿佛顧明淵和太後真是一對關係極好的母子一樣,而皇上反倒像是一個事不關己的外人了。
這……難道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
“十四媳婦怎麼不喝?這茶可得趁熱才好,你年輕,身子好,喝了養好身子早日給哀家懷個大胖小子。”不等沈藝彤多想這是個什麼情況,太後的視線就落在了她身上,看著她桌上那未動的茶杯笑著催促。
沈藝彤實在是被這不明所以的情況給徹徹底底的弄懵了,不知這茶到底是喝還是不喝,隻能轉眼詢問顧明淵。
顧明淵見沈藝彤這眼裏疑惑得都慌張的模樣,笑得越發燦爛道:“母後讓你喝就喝,金光寺裏拿來的茶,就是不能給你送個孩子來也是養身子的。”
顯然顧明淵這話是讓她放心的喝。
既然這茶能夠放心,麵對太後略顯得有些催促急切的目光,沈藝彤雖然不明白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隻能端起茶杯淺酌一口來。
不得不說,這茶確實清香甘甜,隻是此刻沈藝彤卻沒心思去品這茶的味道,太後與顧明淵之間的關係實在讓她心中不安,這與她所想的更是背道而馳。
但如今她也不能直言問顧明淵,隻能穩住情緒,且走一步看一步。
看著沈藝彤隻是淺酌了一口就放下,眼神裏也透著拘謹,太後不禁想起了近日聽到的傳言,如今看來,這原本的刁蠻丫頭確實長大了不少,隻是,最終也隻能成一個苦命人。
雖說心中有幾分憐惜,但太後更清楚此事耽誤不得,隻能將這份憐惜拂下去,麵上依舊笑道:“半年未見了,十四媳婦好像嚴謹了許多,不如以前那般活潑了。”
“那是因為見了母後害怕,彤兒覺得她身份不好,怕母後不喜,這入宮來一路都忐忑。”顧明淵看著沈藝彤一眼,順理成章的替她說話。
“有何好害怕的,哀家也不是吃人的老虎。”太後如被小輩誤解的仁慈長輩一般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轉眼抬起手對沈藝彤招了招手道:“來,到哀家身邊來。”
雖不不明就裏如今的情況,但沈藝彤至少看得出來,顧明淵和太後的關係還是挺好的,至少明麵上很好,她自然也隻能順著走。
依著太後的話,起身乖巧的走到軟塌前。
看著沈藝彤眼眸之中藏不住的慌張與擔憂,讓太後一瞬間想起了多年之前那孩子初入宮來見她時也是這般,想著那孩子如今的模樣和沈藝彤日後會如何,太後忍不住的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手。
太後的手極為用力,仿佛極力的想要抓住什麼,把沈藝彤嚇得心底一咯噔。
“母後,知曉您喜歡這孩子,可您也別太急了,把她給嚇著了。”皇上意識到不對,笑言提醒著。
聽著皇上的話,太後也知曉開弓沒有回頭箭。
收斂起不該有的情緒,輕拍著沈藝彤的手背慈祥道:“別怕,哀家是喜歡你,你啊,也莫擔心,哀家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過去燁兒對你不好,你們散了後婚嫁各不相幹,你嫁給了十四也是命中的緣分。
十四也算是哀家一手帶大的,哀家啊最擔心的也是他,瞧著他這把年歲了身邊一個貼心的人兒都沒有,哀家心裏急,如今娶你了是好事,過去怎麼樣,都不必在意,你也莫多想,就安心的和十四好好過日子,早日給他添個子嗣,這才是正事啊。”
太後這話莫說是在古代了,就是放在現代也是少有的通情達理。
但沈藝彤更在意的是太後的那句顧明淵是她一手帶大的。
寧貴妃當年獨占恩寵,作為當時的皇後的太後按理來說既是不恨寧貴妃,與她也是敵對的關係,何況當初還是太後去給寧貴妃送的毒酒,按說起來太後與顧明淵的關係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