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除夕夜在即尷尬又熱鬧之中度過,好幾日都沒有睡好的沈藝彤所有的擔心都落下了,這身子自然的也就撐不住了,記不得是什麼時候說有些累了小躺一會,沒想到這一躺就睡到了大年初一的黃昏。
睜開眼來,露芝和綠荷已經在擺弄圓桌上的飯菜了。
沈藝彤四下張望了一番,撩開被子來揉著睡得都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問:“王爺呢?”
“王爺走了。”露芝應答著將準備好的漱口茶遞給沈藝彤。
接過茶杯,沈藝彤眉頭微蹙,不解的問:“走了?走去哪了?”
“回嶺冬去了,大雪已經停了,王爺說這雪最多兩天就得融了,得要趕回去,見王妃您睡得香,就沒打擾您。”
雪停了?
沈藝彤轉過眼望窗外望去,是一片橘紅的豔陽,的的確確看不到一點兒雪花飄落,樹上積壓的積雪也開始消融的不斷往下滴著水。
瞧著這雪化的,沈藝彤是心裏暗罵這老天爺,擺明了是在戲弄他們。
想要雪停的時候吧這雪似是天漏了一樣不要錢的不斷的往下落,一點都不帶停歇的,顧明淵這好不容易披星斬月的從嶺冬回來了,都還沒好好休息休息,這他娘的雪就停了,這不是擺明了折騰人嘛。
這化雪的天路更是難走,沈藝彤不由得心疼顧明淵,可卻也沒有辦法,這人都已經走了,她也不能派人去追,否者就是等於給皇上通風報信了。
亦如大雪封山沒有他的消息一樣,還是隻能無能為力。
不禁有點悔,昨天應該多和他說說話的,雖然他話說趕回來是有一部分為了寧貴妃的忌日,但她心裏清楚,大部分都是為了兌現對她的承諾,怕她擔心。
昨天自己就因為尷尬羞射後麵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想來真是有些虧欠。
罷了,罷了,都已經過去了,等他回來補償補償吧。
下定決心,沈藝彤梳洗一番便把心情收了起來。
而這天氣也和沈藝彤收拾起的心情一樣,而且更快,說豔陽高照就高照,和前幾日的大雪紛飛一樣來得毫無預兆。
正如顧明淵所猜測的一般無二,用了不到兩天,這大雪就消融得差不多了,而第三日也聽傳來消息說,嶺冬一線天能夠通行了。
好在,顧明淵此時已經在大軍之中了,亦如真的在那等待了這麼多日一樣,領著大軍一路回城來。
一切都進展的極為的順利,除開這大雪的意外之外,顧明淵的巡查三軍亦如往年的一般,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正是因為一點兒的問題都沒有,沈藝彤心中的不安卻越發的大,總覺得有種風雨欲來的架勢。
等到顧明淵大年初六回來,這話到底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王爺,您這一路一點兒事都沒發生?”
沐浴完坐在軟塌之上捧著書卷的顧明淵聽著聲音抬起頭來,看著坐在梳妝台前退這發髻上朱釵的沈藝彤明白她問的是什麼,如實相告。“莫說是一點兒的事了,這次巡查格外的順利,本王巡查之前鎮遠將軍就整頓過一次三軍了,本王這次去真真就是走一個過場罷了。”
“王爺就不覺得奇怪嗎?”沈藝彤褪下最後一隻朱釵,放下發絲轉過身來,眼裏結束不安的擔憂。
“奇怪?”顧明淵瞧著沈藝彤擔心的模樣輕笑一聲,視線從新落在書卷上,翻動一頁書不緊不慢道:“的確奇怪,本王回嶺冬時還故意耽誤了一些時辰,皇上卻半點不知,可見皇上並未派人跟著本王,對本王似乎太過放心了些。”
“皇上絕不會對王爺放心。”這話就是三歲的孩童都不會信,皇上與顧明淵之間已然是針尖對麥芒了,隻是還沒到最後的臨界點,雖說皇上未必會動手,但絕不會信任道對顧明淵完完全全的放棄監視。
“所以這事才奇怪,皇上隻是一次一次的將本王支開,兵營也是,巡查也是,沒有一點兒蛛絲馬跡,也看不出目的,從麵上看來唯一像目的的就是把本王與彤兒分開,讓本王和彤兒無法同室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