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的喪鍾,顧名思義就是隻有皇室有喪事的時候才能鳴,而且喪鍾並非所有皇室都能鳴,隻有皇上和太後去世才能鳴響。
皇上這幾日裏都還在和顧明淵鬥得你來我往,今日都還在上早朝,絕不可能突然之間就死了,更何況,若是皇上死了的話,不用等這喪鍾響起顧明淵就收到消息了。
不是皇上,那就隻能是太後了。
“王爺!王妃!太後……太後薨逝了!”還不等沈藝彤徹徹底底的反應過來,守一就急匆匆的從外麵衝了進來,滿頭大汗的急道。
“立即準備馬車!”不等守一的話音落地,顧明淵起身一邊說著就一邊疾步繞過書桌往外走。
沈藝彤楞了一分後,來不及說一句話,緊跟著就往外走。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突然的都來不及思考什麼,隻能的一路跟著顧明淵走出府,登上馬車就一路急趕忙趕的往皇宮去。
這一路上,整個京都城內皇親國戚,文武百官的馬車是紛紛從各個街道竄出來,一時之間猶如百川彙流,皆往皇宮而去。
進了宮門,從馬車裏下來,看著宮中的宮女太監已經是個個都穿上了素白麻衣,宮裏也在忙活著掛上白布,無一不在宣告著太後薨逝的事實。
此刻整個宮裏都忙做了一片了,誰也沒空來迎接這麼多人,來往的人也來不及行禮寒暄,都不約而同的往承賢宮去,那是後宮之主的靈堂之宮,古代總是會早早的置辦身後之事,可當真的用到的時候卻依舊會讓人覺得突然。
快步趕到靈堂,遠遠的就能看到裏麵的跪了一片身穿孝衣的人,沈藝彤和顧明淵接過宮門前太監送上的孝衣立即就穿在了身上,來時的路上沈藝彤就已經將頭上的發簪全數卸了下來放在了馬車裏,帶上白花就跟著往裏。
走進宮內,四處已經是掛好了白綢,正堂之上擺放著巨大的黑漆描金的棺材,祭台之上擺著太後的牌位和供奉的東西。
皇上跪在最前,身後是一眾王爺和皇子,其中二三排豎著留下了兩個蒲團,那就是給顧明淵和沈藝彤準備的。
無聲低著頭走進靈堂之中,立即跪在蒲團之上。
跪在蒲團上,急急的呼吸了幾口氣,沈藝彤才漸漸從這一路的緊趕慢趕之中漸漸回過神來。
聽著耳邊的哀樂,看著眼前那巨大的棺材,沈藝彤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太後是真的沒了。
太後這一去,顧明淵和皇上之間唯一的製衡也就沒了,接下來這一場戰爭便也就再無緩一分的機會了。
局勢隨著太後的這一去,很快就要翻天覆地了。
……
太後薨逝,是大哀之事。
古代和現代不同,光是守靈就要七天。
文武百官每日倒是都可以夜裏就回府去,皇親國戚則是都宿在宮裏,因為要守靈,顧明淵和沈藝彤自然也不例外。
這事對於顧明淵來說可謂是極為不利,這到底是在皇上的地盤之上,顧明淵的人也不能帶進宮中,官員們夜裏也不能在宮中逗留,若是皇上此刻做點什麼的確是棘手的麻煩事。
不過好在,皇上到底還念及與太後的母子之情,知曉太後最不願看到什麼,沒在她屍骨未寒的時候就緊跟著與顧明淵刀劍相向。
一連七日下來,倒也是相安無事。
雖說算了日子,太後要十天後才下葬陵墓,但卻不需要在守靈了,放在靈堂裏等到了日子出喪就是。
守完了最後一夜,第二天的清晨沈藝彤就起了個大早,想著早點離開皇宮,雖然這七天皇上都沒有做什麼,可到底不得不防,最後一刻也不能鬆懈,能早一點離開,就早一點,出了宮,才能算是安全。
不過縱使她著急也得要等,等顧明淵和一眾王爺去同皇上告離,給太後上了最後一炷香才能走。
她作為女子,是不必去的,但在這宮裏等著卻更是心中煎熬,總是擔心會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