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延坐在涼亭中輕撚慢彈,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前來,沉沁在自己的琴音當中。
不知道情況的人必定會讚歎好一副仙人撫琴圖,賞心悅目,那白衣長袍簡單雅致,不沾塵埃,讓男子有如此仙人不沾塵俗之氣,那黑色如段的發絲用一根翠綠色的玉簪挽起,讓黑色的發絲都能夠用清麗來形容,原來綠色與黑色也可以如此的貼合。精致的五官毫無瑕疵,恰到好處的拚湊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眷顧。那雙眼眸半合著,似乎極為的愜意。
左嚴原本心裏就是有些亂糟糟的,聽到這個琴音倒是放鬆了少許。
不過其他幾人完全沒有他這麼好的興致。
舜陽看著撫琴的人,前邊帶路的女子已經停在了涼亭外,似乎不願意上前通報,或者是不願意打擾,雖然這個琴音確實是上上之品,可是卻不是欣賞的時候。想要出聲,卻看到前麵那個帶路的女子對他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如此這般心中有些不悅,又轉眸看了看那個女子,麵上已經是極怒之色,又想起昨晚女子醉酒說的那些,忽然心中的鬱悶之情好了許多。雖然很不是時候,可是這女子做出來到事情就是能夠讓人心情好起來。
舜陽看得是不錯哦,秦花花的心情確實是無比的糟糕。
對於古琴的聲音,秦花花從來都沒有那樣的欣賞的細胞,一個被流行音樂熏陶的人,根本就不會欣賞這古琴發出來的聲音,隻覺得這聲音難聽得很,現在心裏又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聽著這琴音心裏更是煩躁得很。如果是站在他身邊的人撫琴,她可能還會好好的品味一番,這一刻完全沒有那個心情,又看著那女子噤聲的手勢,心中的怒火在一寸一寸的漲著,隨時有可能會噴出來。
琴思看了看身邊的女子滿臉的怒容,就知道女子為了什麼生氣,她是極為不喜歡有人如此對待的,雖是以前沒有見到過,他確是能夠理解,腦海中不禁想起了女子以前在山穀之中對自己,心情沒來由的好起來。
“花花,不想聽的話,我們走。”陳述句,帶著極大的理解與包容。
秦花花搖了搖頭,怎麼就能這麼離開,怒視著那個撫琴的人心中的怒火已經到了極致。
“要見我們便把我們晾在這裏,自己在那裏撫琴,你是吃飽了撐著的吧。”朝著那個撫琴的人聲音不大不小的說,確定那個撫琴的人是一定能夠聽得到的。
果然,琴聲如眾人所料的停止了,整個地方也安靜了下來。
鳶延唇邊的笑意歡快的掠過,睜開了眼睛看著那站在涼亭外一臉怒容的女子。
“夫人此話何解,鳶延以為現在正是聽琴的好時刻,鳶延本請幾位來便是賞景的?難道夫人是對在下的琴音不滿意?”
帶著些許疑惑不解的看著那個女子,麵上卻是微笑依然。
秦花花看著那個微笑突然想起一句廢話來,生敵人的氣那是在讓自己難受,拿別人的話來折磨自己,何必呢,簡直就是在降低格調。深呼吸,深呼吸。
片刻之後,秦花花臉上浮現了令在場的幾個人都奇怪的微笑。秦花花感受到那個人的意外,心情頓時大好,果然,那話是沒有錯的,他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她生什麼氣,再說,也沒有什麼好生氣的,不就是彈了首難聽的曲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