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花花緩緩轉眸看向小男孩,純真的眼中明顯的帶著不高興。
“不好意思,小孩子懂事,姑娘莫要介懷。”婉兒看到女子冰冰冷冷的打量自己的兒子,沒來由的心中一抖,這姑娘身上散發著一股讓人不敢靠近的冷意。想來這份氣息和當初看到的無塵剛醒來時有那麼幾分相似。
微微搖頭:“嫂子哪裏的話,他沒有說錯,我又如何會介意這些話。”說著嘴角邊溢出苦笑,他現在似乎連多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這世上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值得她介意的嗎?
“姑娘,比還是用些東西吧,要麼隨我進屋可好?”
這秋夜裏夜晚比白日裏要更加涼上幾分,一屆弱女子如何撐得住。
秦花花看著一臉和善的女子。
“多謝嫂子的好意,他,隻怕不會希望我進這個院子,我還是在這裏比較好。”
進入了反而會讓他更加的不高興,那又是何必呢。
婉兒歎息,這女子真是倔強得很,對自己的好意看在眼中卻一點也不接受,這要如何是好?
“娘,我們進去吧,你看她都不領情。”
小男孩很不喜歡這個讓無塵叔叔不開心的人,一臉冷冰冰的,一點也不了解娘的好意。
“嫂子,你還是進屋去吧,這屋外涼,若是受涼了就不好了。”
秦花花的聲音軟了下來,勸這位和善的婦人進去,她自己如何都不重要,更何況她根本就感覺不到這溫度,不知道什麼時候感覺早已經變得遲鈍。
婉兒輕皺眉,這女子不介意林兒的話,反過來還要擔心自己,看著實在不像是什麼壞人,心裏斟酌到底要如何才能勸動這個女子,突然不遠處傳來一個擔憂的女聲。
“花花……”鍾花花擔憂的聲音傳來。
婉兒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是對俊俏的男女,看著像是來找這位姑娘的,這樣也好,無需她多勸了,這女子鐵了心要站在這裏,根本就勸不動。
“姑娘,可是找這位姑娘的,在這邊。”婉兒出聲應,看眼前的這女子似乎看著自家的屋子癡了,沒有想要回答的打算。
鍾花花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應自己,便循著聲音往這邊走來,不一會兒便看到了安靜的看著那木屋的女子,又轉首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婦人和小男孩。
“夫人有禮了,小女子鍾花花,是這位姑娘的朋友。這位是外子,季樂溪。”
看著婦人手裏的籃子,還能聞到些許的飯菜香,想必是給花花送東西吃的,連忙行了個禮。
“夫人使不得,婉兒豈可當此禮。”
婉兒見這一襲白色羅裙的女子,知道這女子和男子必定是大富之家的人。
“如何當不得,夫人不是給花花送吃的來了麼,光是如此,我便是該謝謝的。”
鍾花花微笑著說,邊看了看一邊癡癡的人。
季樂溪看了看一臉堅持的女子,之前一路走來便已經聽說了那男子已經不記得這女子半分,隻怕這女子心裏不好受,如今人時找到了,也比想象中的要順利,可是如今那男子卻不記得這女子了。
“不需要謝的,婉兒什麼忙也幫上,既然你們是這位姑娘的朋友,就好好勸勸吧,婉兒回屋了。”說完拉著自己的兒子便要離去。
鍾花花看著就要進屋的人:“夫人,請留步。”
婉兒停下腳步有些許的不解?
鍾花花走上前:“想來夫人是認識那位白發的公子的,不知道可否請他出來一敘?”那人總要出來了才能說話,不然讓花花在這裏一直站著嗎?
婉兒看了看那個依舊癡癡看著的女子:“我會勸勸的,不過也隻能盡力而為。”
說完便往木屋而去。
“娘,為何要答應他們,是他們才會讓無塵叔叔不開心的。”
林兒不解,也不願意他娘親答應這些事情。
婉兒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婉兒,你無塵叔叔是喪失了記憶,若是那位姑娘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就因為一時這樣的堅持錯過了會很可惜的,或許會悔恨終身。”婉兒微笑著,眼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憂傷。
“娘,你說的,孩兒不懂。”
林兒還是第一次這樣聽著自己的娘親說這樣的話。
婉兒微笑:“林兒,不懂沒有關係,隻要記住日後若是遇上了自己喜歡的人就記得一定不能讓她從你的身邊溜走。”
記住就可以了嗎?人,往往隻有旁觀的時候清醒,一旦置身其中就會失去自己的方向,就像今日的無塵。
鍾花花有些意外的聽到那位走進去的夫人緩緩道來的話,似乎在提醒他們什麼,又是在對她自己說的,想來這婦人說出這般話來,隻怕不是什麼尋常人吧。
隻覺得一陣溫暖從掌心傳來,季樂溪已緊緊握住她的手,對她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