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泰民這段時間心情極好,此刻見眾小歡聲笑語,不由想起去年春節期間的團聚,想起那個亦師亦長、大智近妖的老人,心中頗有些懷念起那段閑雲野鶴的歲月來,不無感歎道:
“陽念啊,你春節去胡家台,最好能和你爺爺多呆些日子。我還真想再去聆聽他老人家的教誨呢。你們這個爺爺,可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啊。可以說,要不是他,我們在座的都不會有今天啊。你們幾個,包括大軍,今年春節都回去陪陪老爺子。”
眾小歡呼,薑小紅抱著薑泰民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又拿小手在他肩頭拍了拍,表情嚴肅地道:
“你是個好同誌,人民會擁護支持你滴。”說完,自己先憋不住“噗嗤”笑了。滿屋子人也都跟著笑了。
晚上,陽鬆來到樟樹林,一眼就看見正在一招一式慢悠悠打拳的陳竹,陽鬆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見陳竹沒有停下來和他說話的意思,便把外套一脫,也練起拳來。
兩個人就這麼麵對麵,默默的打著拳,打著打著,兩人忽然默契的對了一掌,忍不住幾乎同時“噗嗤”笑了,隨即都收了勢。
陽鬆將這兩天沒來的原由細細地說了一遍,聽得陳竹驚訝不已,打心底為陽鬆姐弟們高興。
但一想到自己的哥哥此時還不知身在何方,今生也不知還有沒有重逢之日,不覺黯然神傷,站在那裏癡癡的,眼裏不知何時竟已蓄滿了淚水。
“啊嘁”,一陣冷風吹過,陽鬆眉臉皺成一團,仰天俯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陳竹從沉思中驚醒過來,連忙拿過他的外套,給他披上。
陽鬆順勢摟住她的腰,手掌用力按了按,雖然隔著厚厚的外套和毛衣,手感依然柔韌軟和,彈性十足。陳竹將頭倚靠在陽鬆肩頭,嗅著他身上濃鬱的青春氣息,柔聲問道:
“謝謝你的生日禮物。那首詩是你寫的?”
“嗯,那上麵不注明了嗎?怎麼樣,感動嗎?”陽鬆笑問,頗有些得意。
“看在你專門給我寫詩的份上,我決定,你欠的債不用還了,以資鼓勵。”
陽鬆一愣:“什麼債?”
“咯咯,這麼快就忘了?就是那本錯誤帳啊,不知道都又畫了多少個正字了。”
“哦,真滴不要我還啦?太好了。那,其它的是不是也都免了?”
“什麼意思?”陳竹不解。
陽鬆捧著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
“我來好好看看,你是不是反穿皮襖-裝羊?那次,我請你做我的教練,你跟我提了要求,今天也一並免了吧?”
“咯咯,那哪行?這是兩碼事。”陳竹不幹了,羞怯的將頭埋在陽鬆懷裏:
“不過,如果你能夠再給我寫首詩,我就都依了你。”
陽鬆心裏一喜,暗自笑了:看來這就是師姐的軟肋了。故意抬頭看天作沉思狀,不一會兒,沉吟著念道:
“獨坐幽篁裏,
彈琴複長嘯。
深林人不知,
明月來相照。”
陳竹先是驚喜地抬頭看著陽鬆,滿眼小星星閃耀,繼而疑惑地問道:
“你哄我呢吧?這首詩我好像在哪讀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