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眼角竟飽含著淚水。陽瀾掏出手帕，趕緊給他拭去。
薑小軍等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辦才好。
陽鬆道：
“行，暫且將這部分留著單列吧。”
陽念擦幹眼淚，望著眾人，忍不住問陽鬆：
“鬆子，你上次去bj是不是給了陽馨錢和糧票？”
陽鬆點頭，問道：
“怎麼啦？這點小事你還要計較？”
陽念躊躇了一下，說道：
“以後，你們不要輕易給她錢物了。如果陽馨和你們開口要，也不要輕易給她，那會害了她的。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一聲。好不好？”
幾個人又一次麵麵相覷。情知這裏必然還有重大隱情，卻誰都不敢開口相問。
一片烏雲悄悄地籠罩在眾人心頭。
星期天一早，陽鬆照例六點多鍾起床，在服裝廠林地裏舒緩地打了一遍太極拳，收功後，一抬眼，竟見蘇珊娜身穿一身運動
服，正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他，陽鬆拿毛巾擦著汗，驚訝地問道：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蘇珊娜臉上現出迷人的微笑，道：
“我習慣每天早上跑步鍛煉，今天跑著跑著，就順便到你這裏了。我原以為你還賴在床上沒起來呢。咯咯。你剛才練得是中國功夫嗎？我可不可以學？”
陽鬆和她邊走邊聊：“可以呀，這是陳式太極拳，你要真想學習，我可以教你哦。免費，不計報酬的。嗬嗬。”
上到七樓，蘇珊娜好奇的四處打量，疑惑地問道：
“鬆，你是清教徒，還是共產主義者？這房間裏怎麼什麼也沒有呀？”
陽鬆在洗手間裏洗了把臉出來，笑道：
“我不信教，隻是習慣了簡樸的生活而已，這與信仰什麼毫無關係。中國還很窮，我也不富裕。所以我們才拚命學習你們先
進的科學技術和先進的管理經驗，將來更好更快的建設好我們的國家、富裕我們的人民。蘇珊娜，你能體會這種知恥而後勇的感覺嗎？”
蘇珊娜睜著一雙碧藍的大眼，茫然的搖搖頭、又點點頭。
陽鬆拿過一張宣紙，提起毛筆，蘸了蘸墨，揮筆寫下“知恥而後勇”五個大字，說道：
“今天我們的古漢語學習就從這五個字開始吧！”
二十八女孩心事
轉眼已經立冬。
樟樹林裏寂靜無聲。
陳竹獨自一人坐在一個角落，背靠著一株粗壯的大樹，眼淚撲簌簌流淌著，點點滴滴，將手裏的幾張信箋打濕，上麵一行行俊秀的鋼筆字被淚水一浸，慢慢的洇開成模糊一片。
陳竹醒悟，趕緊試幹淚水，將書信攤在腿上，用衣袖輕沾著，但已無濟於事。陳竹看著看著，“嚶嚶”地哭出了聲，眼眶裏很快又蓄滿了淚水。
那是古嬋娟從陽鬆那裏給她帶來的幾首小詩，她已讀過無數次。一行行、一字字，都早已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裏。
思
一壺老陳酒，
半盤新竹筍；
兩眼相思淚，
更漏到天明。
1981.9於丹桂園
明誌
昨夜雨驟風狂，
頻起倚寒窗。
煢煢燭影彷徨，
無處話感傷。
我欲乘舟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