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鬆心裏突突亂跳,脫口叫道:
“師姐!”
急走幾步上前,仔細一看,卻不是陳竹。
那女孩笑問道:
“你是陽鬆?在找陳竹吧?她剛下樓去了,還要我不告訴你,咯咯,快去,應該還趕得上。”
陽鬆什麼也顧不得了,急忙邁開雙腿,三坎一步,飛奔下樓,幾個箭步出了門廳,來到馬路當中,左右一看,隻有幾盞昏黃的路燈在寒風中靜靜而立,哪裏看得見一個人影?
陽鬆不死心,往陳竹家方向狂奔了近百米,仍然不見一個行人,又連忙轉身,原路返回,在教學樓裏上上下下尋找了半天,依舊一無所獲,隻得怏怏下樓,垂頭喪氣地一路來到黑黢黢的樟樹林,一把脫下半敞開的棉衣,“啊啊啊”地仰天長嘯幾聲,放開手腳,一套七十一式陳氏太極拳如疾風驟雨般迅疾展開,一時間,林地裏枯枝爛葉紛飛,拳擊聲、呼喝聲響成一串。
樹林外,薑小軍拎著筆墨紙硯,和洪啟書兩人默默地站著,看著陽鬆如癡如狂的樣子,不禁微微搖頭歎氣。洪啟書道:
“偽軍,鬆鼠這個龜兒子肯定是被人拋棄嘍,要不然啷個像條瘋狗一樣呐?這種人現在最可怕,逮誰咬誰,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送到他嘴裏,還不得給他撕碎囉?讓他一個人呆一會吧,發泄發泄就好了。”
說著,拉著不情不願的薑小軍向寢室走去。
離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不遠處,陳竹蹲在一棵樟樹下,蜷縮成一團。
清冷的月光,不帶一絲情感地照著大地,濃密的樹葉一層又一層,將林地裏遮擋得嚴嚴實實;寒風吹過,偶爾有一縷月光透
進來,照在陳竹顫動的身體上,一晃而過。
幾天後,江北省第六屆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全體會議在hz市召開,薑泰民順利當選為江北省人民政府高官。
臘月二十三立春,二十四小年。
省委大院三號樓裏,洋溢著一派喜氣洋洋的氛圍。隨著薑大軍參加完研究生考試後匆匆趕回,眾人一個不拉地全都回了家,共慶新春。
唐婉秋一天到晚快樂地忙活著;陽瀾儼然一副長媳身份,幫著盤點過年的貨物,列著要拜訪的人員和禮物清單,分派著薑文紅、薑小軍、陽鬆等人幹這幹那。
陽念征求父親意見後,今年留在江北,準備和陽瀾幾人一道會胡家台陪陽老太爺過年。陽沁隨歌舞團到基層部隊慰問演出,早已不知所蹤。
因節前事務繁雜,薑泰民回來的比較晚。唐婉秋和陽瀾連忙布菜,薑大軍、薑小軍忙著開酒、斟酒,眾人都坐定了,薑小軍笑嘻嘻地站起來給薑泰民敬酒:
“爸,您這應該就是以前的巡撫大人了,以後,怎麼著也給我們哥幾個弄個撫標、知縣的幹幹?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