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蘇珊娜擦幹了手走過來,拉起陽鬆:
“來吧,我們開始吧?”
兩人走進蘇珊娜的寢室,不大的書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鋪著一條白色的毛氈,毛氈上一張墨跡未幹的宣紙上,密密麻麻寫的都是同樣的三個字“大鬆鼠”。蘇珊娜看著一臉囧相的陽鬆,戲謔地問道:“怎麼樣,我的字有進步了吧?”
“額,額,是比去年剛開始練字時好多了。”陽鬆撓撓頭,
說道:“蘇珊娜,你先坐下,再寫幾個字我看看。”
蘇珊娜依言坐下,右手握筆,筆尖在硯盤裏蘸了蘸墨,凝神
屏氣,一筆一畫,稚嫩的寫了兩個字“陽鬆。”
扭過頭,對陽鬆調皮地眨了眨眼,又俯首寫了“蘇珊娜”三個字。
陽鬆皺了皺眉,伸出三根指頭,拈住筆端,輕輕往側上一抽,毛筆從蘇珊娜手裏輕鬆地轉到陽鬆手中。陽鬆在蘇珊娜肩頭輕輕拍了拍,示意她讓開,然後自己在書桌前坐下,柔聲道:
“還是老毛病。你的握筆、運筆方式都還不太準確。注意,手指緊握筆杆,以腕帶手。我慢慢寫,你仔細看。”
五指握筆,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在宣紙上工工整整寫了個“永”
字,一邊寫,一邊詳細解說“永”字八法的結構與運筆,然後又
重新演示了兩遍。起身,將座位讓給蘇珊娜,叮囑道:
“閉上眼,先將要寫的字在腦海裏細細琢磨一遍,胸有成竹了,然後再動筆。”
蘇珊娜依言靠在椅子上閉著眼思索片刻,俯身慢慢在紙上一絲不苟地寫了個“永”字。左右看了看,頗有些得意地扭過頭望著陽鬆。陽鬆端詳了一會,笑著點點頭,道:
“我帶著你寫寫看,你再認真體會體會。”說著,俯下身,緊貼著蘇珊娜的後背,右手包住蘇珊娜握筆的小手,由輕而重,向右下輕輕一點,筆鋒回勾,邊寫邊在蘇珊娜耳邊輕聲講解,待一個字寫完,脫手讓蘇珊娜自己寫了一遍,然後再帶著她又寫一遍,如此反複,剛開始幾遍還不錯,可越往後,蘇珊娜卻寫的越
發淩亂了。
陽鬆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難道是自己的教學方法有問題?
可當初爺爺不也是這麼教自己的嗎?陽鬆怪異地看著蘇珊娜,卻見她依舊低垂著頭,耳廓和脖頸紅彤彤的,遂輕聲問道:
“你怎麼啦,蘇珊娜?練書法和打太極一樣,講究的是心平氣和。心不靜,動作便會走形,字也就亂了。調整一下情緒,咱們再開始練。”
蘇珊娜不回答,一直低頭不語。
就在陽鬆滿心無奈,準備起身的一刹那,蘇珊娜忽然扭過頭,撮著紅豔豔的小嘴,猛地在陽鬆臉頰上啄了一下。
陽鬆對這近在咫尺的突襲猝不及防,正在詫異間,卻見蘇珊娜迅疾的立起身,雙臂勾住他的脖子,烈焰紅唇在他臉上、唇上亂吻一氣,隨後,將頭深深地紮在他懷裏,呢喃道:
“鬆,抱緊我。我心裏好亂。”
陽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雙手摟住蘇珊娜纖細的腰身,輕輕拍打著,低聲問道:
“蘇珊娜,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蘇珊娜抬起頭,兩眼迷蒙,輕聲道:
“今天是我19歲生日,謝謝你抽出時間陪我,我真的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