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比我大幾個月,小時候長得非常漂亮可愛,4歲以前,她就是家裏的小甜心,個個都疼她、哄她、讓著她;可後來,爸爸將我從歐洲接了回來,爺爺奶奶非常心疼我,對我格外的好,對她稍稍冷落了一點。從此她就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認為是我從她手中搶走了他們的關愛。”
陽鬆聽得唏噓不已。
這算不算也是一種升米恩、鬥米仇情節呢?
這世上,最難以捉摸的還是人心啊。寬廣時,它比天空還要深遠遼闊;窄狹時,它在比針尖還還要細小鋒銳。
花果山狠高,也隻能容得下一個美猴王;太平洋夠大,卻愣是被人劃成自家後花園裏的遊泳池。
如來佛祖和上帝應該都是仁慈普惠的,可遇到幾個像孫猴子、米國這樣調皮頑劣的孩子,他們卻不以為意甚至是樂見其成,因為,很多時候,恰恰是這些皮猴的磨礪,才能推動曆史的巨輪轟隆向前,成就另一個人的偉業,催生出一個嶄新的時代。
“大鬆鼠,你還在想她?這麼出神。”蘇珊娜伏在她懷裏問。
“別胡說,我躲她還來不及呢。”陽鬆手掌覆在她的胸前摩挲著道。
“昨晚那麼黑,你說你醉的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那你是怎麼知道她不是我的?”
蘇珊娜轉了一圈,又轉回到這個話題。
陽鬆手下使勁揉了一揉,嘿嘿笑了:
“嗬嗬,她這兒…沒你大,下麵…也不是白虎,長滿了海草。隻上下這一摸就把我嚇壞了。”
蘇珊娜“咯咯”一陣癡笑,心裏最後的一絲疑慮和不快頓時煙消雲散,一隻小手探下去,對陽鬆自是百般柔情、婉轉奉承。
兩人白天贏得了一座服裝廠,此刻又消除了心頭的一點點芥蒂,自是興奮不已,一直折騰到天色微明,蘇珊娜才偷偷溜回自己房間。
二人原準備在假期前一天返回舊金山的,因為華佗?陳要繼續觀察兩天,於是決定推遲返校。
艾麗莎、傑克遜兩家早餐後分別帶著五個心情各異的年輕人相繼離開。歐文依依不舍,與陽鬆相約,寒假期間再跟隨他一起好好練練。
沒有了艾麗莎、傑克遜和維克多的反對和幹擾,華佗?陳又大費周章的為兩位老人盡心竭力的推拿、按摩、針灸了一次,到下午時,兩人居然沒要人攙扶的在城堡裏走了好一會兒,帶陽鬆、李家豪和華佗?陳興致勃勃的參觀了他的書房。
蘇珊娜則和父親克魯茲關起門不知道在密談什麼。
懷特的書房麵積比餐廳還要大,除了兩個整牆的書櫃之外,最引人矚目的是掛滿油畫人物肖像的一麵牆壁,那是洛威爾家族一代代先祖。
還有一麵牆壁則是掛著一些名聞遐邇的藝術收藏品。其中唯一的一幅中國元素引起陽鬆極大的興趣,竟然是晚清名臣、“洋務派”代表人物,湖廣、兩江總督張之洞的一幅書法:
“知足常樂”。
陽鬆在這幅書法下佇立良久,不僅僅隻是看字,更是想起了晚清的改良與當今中國的改革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