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秋和陽瀾對視一眼,將薑文嵐從他懷裏抱過去,婆媳兩人頭挨頭小聲說話。
少傾,薑泰民開口說道:
“瀾子,這六七年來,在這件事情上,你、大軍、小軍、陽鬆幾個孩子做的不錯,把自己的工資、收入拿出來,還創辦了扶貧基金,為黨和政府分了憂、解了難,非常了不起。前些年國家窮,沒辦法,隻能安慰性的救濟一下。現在政府財力漸漸好轉,也是認真研究和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了。我們不能把國家和政府的責任都推給你們,更不能讓烈士們在九泉之下也難安心啊。”
說罷,起身進了書房。
唐婉秋和陽瀾開始忙著收拾房間,準備迎接陽梅過來。
3月,薑大軍所在的37軍換防,撤下老山者陰山陣地;4月,其所率97團榮立集體一等功,薑大軍榮立個人一等功,提升任命為正團職幹部,結束治療,返回江北,在家短暫休假一周後,重返校園,繼續完成他的研究生課程。7月,29歲的薑大軍以優異的成績獲得碩士學位,被已升任解放軍總參謀長的張順高親自點將,分配到軍委某部任正團職參謀。
幾乎與薑大軍結束養病同一時間,薑瑜也兩眼淚汪汪的作出了最後的手術決定。
經過兩個療程長達近八個月的藥物治療,薑瑜腹腔內兩側的卵巢囊腫雖被有效控製,但月經不調、痛經、交構疼痛、不孕等其它問題依然不能從根本上予以解決,仍有轉化為惡性腫瘤的可能。經帕米拉博士和其他幾位醫生幾次會診,最終還是決定采取手術治療,以期化解最大的風險。
為穩妥起見,經蘇珊娜聯係、預約,陽鬆和蘇珊娜、齊娟三人又陪薑瑜專程飛到亞利桑那州的菲尼克斯鳳凰城,在全美乃至全球最頂尖的醫院--梅奧醫學中心亞利桑那分部,找到最好的婦科醫生谘詢,得出了完全相同的結論。
薑瑜見事已至此,也不再猶豫,當即決定,一俟暑假到來,即行手術,徹底解除身體裏的這顆定時炸彈。
作出手術決定後,薑瑜哭得稀裏嘩啦、昏天黑地。無論陽鬆、蘇珊娜和齊娟如何安慰,都無法讓她釋懷,一個念頭頑固的在她腦海裏紮下了根:
“我再也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
直到帕米拉博士和她進行了一次閉門長談,薑瑜情緒才稍稍好轉,但這個念頭如魔障一樣始終在她心底揮之不去。
這一期間,陽鬆特意搬到斯坦福,與薑瑜住在一起,極盡柔情的日夜陪伴、照料她。同時薑瑜在蘇珊娜的陪同下,連續幾次到帕米拉博士那裏做相關術前檢查和心理治療,帶回一些書籍資料、盒盒罐罐,倒也慢慢接受了現實,漸漸平靜下來。
說來也怪,此後連續幾次交合時,徹底放下心事的兩人反而異常和諧。薑瑜瘋狂,陽鬆賣力,兩人竟很少發生意外,每次都極盡歡愉。
“我是一隻隻有短暫生命的“海倫娜(光明女神)閃蝶”,我要將自己一生最美麗的時光、最絢爛的色彩都呈現給我的愛人,隻為留下刹那芳華;
我是一朵剛剛盛開卻馬上就要凋謝的芙蓉花,我要將自己最最漂亮的花瓣、最甜蜜的花蕊都奉獻給我的愛人,隻為留下一顆飽滿堅實的種子。”
薑瑜在日記裏記錄下她與陽鬆的點點滴滴。
陽鬆在斯坦福住了近一個月,和薑瑜同吃同住同學習。薑瑜快樂的如一隻小鳥,整天笑吟吟的,麵色比以前更加滋潤豔麗,言行舉止也更為放鬆,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