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茲?陽鬆詫異的看了薑瑜一眼,心裏終於明白,自己還是低估這位老牌特工了。
難怪從去年底開始,自己總覺得薑瑜、蘇珊娜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原來根子全都在這兒呢。敢情寒假二十多天,三女去了一趟波士頓,竟然全都被克魯茲給“策反”了!由此看來,這個“老奸巨猾”的cia特工對自己女兒的事還真是頗費了些腦筋啊。
俗話說,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不是自己的親人和朋友,而是自己的敵人。
這句話用在克魯茲身上,確實再恰當不過。以他多年特工生涯的毒辣眼光和豐富多彩的人生經驗,想要在這方麵說服蘇珊娜和薑瑜,還真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尤其是當他站在陽鬆的角度去勸說蘇珊娜和薑瑜時,她倆哪裏還有半點懷疑和猶豫?
這一回合,事關女兒的終身幸福,克魯茲光明正大的打出了一記直鉤拳,而陽鬆隻能眼睜睜的被動挨打,沒有絲毫反擊的餘地,隻能寄希望於他的五年之約多少能挽回一點頹勢。
可是克魯茲在做蘇珊娜的思想工作時,偏偏還將薑瑜也捎帶著從陽鬆身邊給拐走了。這一點卻是讓陽鬆始料不及。
原來還想著要千百次報複克魯茲的,現在看來,確實有點力不從心啊。
陽鬆不禁有些沮喪:世上所有的博弈,歸根結底都還隻能憑實力說話!自己並非技不如人,而還是實力相差太大啊!
有多強的實力,就決定了你能有多大話語權!
真理永遠隻在炮火射程之內!炮火覆蓋到哪裏,真理也就延伸到哪裏!
如果我五年、十年之後擁有了碾壓對手的實力,克魯茲或者其他什麼人還能輕易的影響我身邊的人嗎?
這麼前前後後想了個通透,陽鬆隻覺得壓在心頭的兩塊巨石“咚咚”落下,渾身一陣輕鬆,朝薑瑜一笑道:
“走吧,明日紅纓在手,瞬時縛住蒼龍!”
兩人手拉著手一起下樓,歡叫著向草地跑去。
下午,蘇珊娜提出“達亨利”酒莊名字不好聽,沒什麼意義,讓陽鬆起個中文名並題字。
陽鬆問薑瑜、齊娟等人:
“這可有點難了,叫什麼好呢?”
沉思半天,薑瑜道:
“就叫s&y吧,和服裝公司取一樣的名字,將來還可以在這裏設計一個服裝展區,把s&y、‘瀾美人'、‘紅美人'以及‘麗人服飾'等幾個牌子的新款服裝都陳列在這裏,讓客人們邊喝酒邊欣賞時裝,一舉多得。”
蘇珊娜聽得眼睛一亮。
齊娟卻道:
“中文名可以叫‘兩岸',英文名就叫s&y。”
薑瑜眉開眼笑道:
“兩岸?太平洋兩岸?兩岸酒莊。陽齊氏,你取的這個名字真好。”
蘇珊娜一連在嘴裏念叨了幾遍,道:
“太好了,這個名字好聽,有意義,我喜歡。大鬆鼠,就定它吧。”
陽鬆也覺得這個名字好,讚許的衝齊娟豎起了大拇指。
威德福德和歐文早已準備好筆墨紙硯,陽鬆凝神靜氣,一連寫了三幅,最後由大家共同推舉,選定了行草字體的“兩岸酒莊”,讓人送到唐人街做成一幅黑底金字古色古香的匾額。
晚上,不出意料的,九點剛過,薑瑜就又悄悄摸到陽鬆房間裏敦倫。可出乎意料的是,就在兩人被翻紅浪時,蘇珊娜卻不著寸縷、突然神不知鬼不覺的也摸上了床。
陽鬆初始驚得渾身僵硬,冒出一身冷汗,差點萎了,爾後見兩人雖紅透了臉龐,卻羞答答圍著他刻意盡心侍弄,頗有靈犀的樣子,心裏明白她倆竟已是撮合好了的,頓時火起,放開手腳,與兩人荒唐了半夜。
可無論多麼難舍難分,月亮依然落下,太陽照舊升起,離別的時刻終於還是來到了。
次日中午,薑瑜、蘇珊娜、齊娟三人將陽鬆送到舊金山國際機場。
薑瑜、蘇珊娜和陽鬆擁抱吻別時,臉蛋依舊像紅透了的蘋果。
眼看著陽鬆消失在通道盡頭,齊娟擦去眼角的淚花,訝異道:
“怪了,我還以為你倆要哭哭啼啼生離死別的呢,沒想到竟是一副笑嘻嘻、羞答答的模樣,反倒是我自作多情了。真是看不懂你兩個小妖精。”
薑瑜笑道:
“你哪裏是自作多情?陽齊氏,依我看呀,你本來心裏就是依依不舍。”
齊娟“呸”了一聲,伸出兩爪撲向薑瑜。
三女笑鬧成一團。
幾人開車出來,蘇珊娜看了看手表,在一處高坡上停下車,拉開車門和薑瑜同時跳下,抬頭見一架銀白色的飛機呼嘯著從頭頂掠過,兩人使勁的朝飛機揮舞著雙手,淚飛如雨。
車內,齊娟掏出一條紅黑相間的格子手帕捂著口鼻,肩膀一聳一聳的,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