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幾名警察、幹部將違建房主母子兩架開,十幾個工作人員齊吼一聲,小棚屋轟然倒塌,圍觀的群眾齊聲叫好,紛紛散去。
陽鬆拉開車門,跳下車,衝武賓揮舞著胳膊。
武賓乍一見陽鬆,怔愣了一下,隨即咧開大嘴笑著將喇叭交給身邊人,撒開兩腿直奔過來,給了陽鬆一個大大的熊抱,聲音震得陽鬆耳朵嗡嗡直響:
“鬆子,你好啊,幾年沒見,越來越帥氣了!走,跟我回家!”
不由分說的拉開後門,跳上車,催促道:
“快,往前走300米,右拐。咦,你還有同伴啦?”
陽鬆邊開車邊介紹道:
“王文華,省委研究室二處的,和我一起下來調查。文華,這位是武賓武專員,我兄弟。”
王文華從前排轉身和武賓握了握手,心裏吃驚不已。敢隨口稱行署副專員為“我兄弟”,這關係可不是一般的鐵啊?聯想到這些天陽鬆事事處處無不流露出一副老練甚至圓滑的手段,不禁覺得陽鬆身上透出一種神秘的味道來。
不一會,三人從地委大院後門進入,在一排三層樓宿舍前停下,武賓帶著陽鬆、王文華進了二樓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打開吊扇,從冰箱裏拿出三瓶冰鎮汽水,一人開了一瓶,自己一揚脖子,咕嘟咕嘟一口喝完,打了一個嗝,笑道:
“真他媽爽,渴死了。”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他們說省委派了兩個年輕人下來調查,說的莫不就是你們兩個?”
見陽鬆微笑著點頭,啐罵道:
“我說怎麼看著都不像是專程來看我的呢,原來如此。看來你小子早把哥哥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陽鬆笑道:
“說什麼話呢?我一回來就讓小軍給你家送去兩瓶美國葡萄酒去了,嫂子沒告訴你?還是小軍給偷喝了?要不過兩天你和我回去,我再送你一瓶?你要知道,‘老頭子'我也才隻給了兩瓶呢?”說著向武賓眨了眨眼。
武賓立刻會意,知道“老頭子”指的是薑泰民。這個稱呼還是陽瀾、薑小軍、陽鬆幾個商議後,經薑泰民、唐婉秋首肯,他們兄弟姊妹在外人麵前提到薑泰民時的統一稱謂,其他的隻有武賓、熊彪等少數幾人知道個中內情。武賓自然明白陽鬆不欲在王文華麵前透露這層關係,點點頭笑道:
“說笑話呢,你還當真了?你嫂子給我來電話說了,這星期我就回去嚐嚐,要是真好喝,以後你得管夠!嗬嗬。我聽小軍說了,你那裏多著呢。”
陽鬆呻吟道:
“這小子,一張破嘴,到處亂說。一年才多大產量?還管夠?沒門!”
“哎,忘了問了,你們來了怎麼安排的?誰負責接待?”武賓像才記起正事似的問道。
“我們從a縣出來時,汪主任好像是和一個姓魯的人通的電話。”陽鬆答道。
“哦,行署辦魯主任。我來給他打個電話。”武賓操起電話,迅速和對方聯係上,“嗯嗯啊啊”的說了幾分鍾。放下電話,兩手一攤,道:
“看來我想單獨請你們都不行了,地委古書記、行署餘專員兩個都要見你們。我不管農業,不參加你們座談,隻能等會陪你們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