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賓詫異的看了陽鬆一眼道:
“咦,臭小子,這幾年涵養得不錯了啊。我這不是為你抱不平嗎?小軍前好幾天就給我打電話了,說要是知道你在這裏被人欺負了,他可饒不了我。嗬嗬。”
“別理他,盡胡鬧,我還要他幫我說話?真要有什麼事,我不會自己來找你武哥?武哥你會見死不救嗎?再說了,就他那水平,能有什麼好主意?”
說著,將小軍陰害人的事講了一遍,聽得武賓差點笑岔了氣。
證說笑著,行署辦魯主任急匆匆趕過來,帶著兩人到餐廳吃過飯,又聊了好一會,才告辭而去。
陽鬆頗感疲憊,洗漱後,和武賓說了一會子話,便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陽鬆剛練完拳,魯主任就過來,陪同武賓、陽鬆吃過早飯,親自隨車將陽鬆送到曲江邊。
陽鬆無論如何也不讓魯主任陪同過江去麻縣,他也就不再堅持,直到看著陽鬆登上輪渡船,才揮手告別。
過了江,呼啦啦跑過來一群農婦,個個嗓大聲粗叫著:
“去麻縣縣城馬鞍鎮,不等不靠,上車就走啊!”
瞅準目標就往自家車上拉。
陽鬆被一個婦人連拉帶拽的推上了一輛破舊的麵包車,車裏煙霧繚繞,已坐了大半的人,陽鬆將背包塞進行李架,尋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小客車“轟隆隆”響著,渾身打顫。等了好一會,還不見車發動,那司機反倒將鑰匙一扭,熄了火。
車內頓時一片嚷嚷。
“不是說好上車就走的嗎?怎麼還停了?我要換車!”
“趙黑子,你就趕緊發車吧,我家裏娃兒要上學、婆婆躺在床上,正等著我趕回去燒火做飯侍候呢!”
被稱作趙黑子的司機扭過頭憨憨的笑道:
“我們車老板娘還在下麵拉客呢,我敢把她丟在這裏不管?等下一班輪渡過來,人要是還沒坐滿我也發車。這會兒你們就耐點煩繼續等等。換了哪個車都一樣。”
車內一時安靜了,眾人對此早已心知肚明,見慣不驚,也就隻是發發牢騷。不一會兒,一聲汽笛鳴響,又是一批客人上岸,老板娘殷勤的招呼著幾個旅客上了車,不等客人坐下,就亮大嗓門對司機道:
“黑子,走啦!”
“好勒。”趙黑子一踩油門,麵包車猛的往前一躥,靠近陽鬆座位的一個少婦站立未穩,身子向後一仰,眼看就要倒下,車內驚呼一片;陽鬆眼疾手快,起身一把撐住了她後背。
少婦雙手扶住兩邊椅背,大罵道:
“趙黑子,你他娘的奔喪呢,怎麼開的車?”
司機趙黑子頭也不回,仍舊憨笑道:
“湯美人,不是我趙黑子手藝不精,而是我們這些車都是人家老掉牙的報廢車,東湊西拚的零件,誰開都一樣。你要是嫌棄,下回我弄個轎子接你,四個人抬的,平穩的很,怎麼樣?”
車內人哄然一笑。少婦“呸”了一聲,笑罵道:
“做你娘的秋夢去吧!”
“湯美人,趕緊坐下吧,路不平,小心磕著。”老板娘笑著勸道,從頭排開始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