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鬆略一思考,沉聲答道:
“容廳長,還有兩位領導,實不相瞞,《規劃》做出來後,我也確實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我仍然想竭盡全力去推動它落實。
下鄉三個月,我跑遍了全鄉十七個村組,經曆了兩江洪水,見到了農民入不敷出遠走他鄉、留下幾歲的孩子輟學照顧生病老人的情形,看到了紅星村、紅軍壩村革命老區極度貧窮的慘狀,祭拜了那一千多個長眠於赤鬆嶺、黃麻嶺的英烈,感受到了鄉鎮幹部束手無策、瀕臨絕望的痛苦和無奈;所有這些,都讓我無法無動於衷,更無法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覺得我必須要為他們做些什麼,改變些什麼。否則,無論我將來走到哪裏,我都會良心上不安。
當然,就像您所說的那樣,我隻是個掛職幹部,我不做這些事,誰也不會過多的責怪我。但如果這樣,我還真不如像薑書記批評我時所說的,滾回美國加州,關起門,去做一介書生。”
眾人看著陽鬆那雙真誠的大眼,聽著他發自肺腑的心聲,再次翻看著那一幅幅照片,莫不聳然動容。
袁勝國率先抬起頭,說道:
“熊主任、陽博士,我先在這裏跟你們表個態,鄉級主幹道硬化我們包了,兩條防汛主通道我們和省水利廳共同負責。至於曲江大橋,已經超出了我的權限範圍,我回去後積極向廳長彙報,盡快向國家交通部打報告,爭取擠進國家建設項目的籠子。其它的小項目,我們到時可以現場踏勘,現場辦公。行不行?”
“好,太好了。謝謝您,袁廳長!”陽鬆激動的站起來。
容成笑眯眯的說道:
“熊瞎子、小陽博士,我老了,沒什麼激情了,明年省裏的兩會一開,我也就要到崗休息了。趁著手裏還有點權,我就送你一個人情吧。”
說著,從袁勝國手裏拿過鋼筆,在申請報告上龍飛鳳舞的寫了一行字,將報告遞給熊彪。
熊彪瞟了一眼,笑著將報告又轉遞給陽鬆,陽鬆一看,高興的心髒砰砰亂跳。三年五百萬,今年解決一百萬!
劉茂華見容成、袁勝國兩人都有了行動,遲遲不表態。
熊彪見狀,問道:
“嗬嗬,劉廳長,您是不是也要借支筆用用?我這裏有。”
劉茂華嗬嗬笑道:
“說了半天,肚子也餓了,先吃點東西墊墊吧,總不能既要牛耕地,又不讓牛吃草吧?嗬嗬。”
熊彪扭頭朝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服務員一揮手,服務員立刻開門出去。
很快,一道道菜流水般送了上來,兩瓶江北大曲酒也擺上了桌。劉茂華親自擰開一瓶,給自己斟滿,又要給容成、袁勝國倒酒。
陽鬆趕緊下座,將酒瓶搶在手上,恭恭敬敬給容成、袁勝國和熊彪三人滿上,最後將自己麵前的杯子也倒滿。端起酒杯,對眾人道:
“請各位領導、前輩安坐,陽鬆在此先滿飲一杯,以示敬意,以表感謝!”
說完,離席給四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馬上又將酒倒滿,再次舉杯道:
“謹代表老區百姓敬各位前輩、領導。”
說著又是一飲而盡。接著又一次滿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