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鬆不滿道：
“怎麼叫白送呢？他們還是您手下敗將呢，怎麼也沒見送您一座莊園？這叫做智取，您當年用刺刀和他們拚，我呢，用這個。”
說著，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齊戰吹胡子瞪眼睛道：
“扯你娘的蛋，老子打仗拚刺刀就不用腦子啊？不說這個了。燕趙的事又是怎麼回事？他竟然轉了性，吵著要下去鍛煉？是你給他做通了思想工作？”
陽鬆詫異道：
“老爺子，燕趙哥要下去這是大好事啊！其它的我哪知道呀？我可沒您做思想工作那本事，就回來跟他見了一麵，聊了半天，那個，付秋萍您知道吧？”
“和燕趙談對象的那個女孩？”
“對，就是他前女朋友。我把付秋萍的事給他說了，他的心病好像就去了一大半。就是這樣，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哦，還是要謝謝你，他消沉這幾年，也該振作振作了。哎，你和薑泰民的丫頭不能成了吧？”
齊戰又問道。
“啊？連這您也知道？齊娟這‘死鬼'怎麼什麼都跟您說啊？這也太不講...太不守紀律了吧？”
陽鬆大吃一驚。
“娟兒跟我說的。我說老齊同誌，你怎麼當著小陽胡說八道？虧你還是我黨的高級幹部呢，真是一點保密意識都沒有。”
馬奶奶走進會客廳，責怪齊戰道。
“嘿嘿，我這不是替娟兒著急嗎？你說她都24了，再…”
“你再胡說，我就要召開黨小組會批判你了。”
馬奶奶厲聲道。
齊戰趕緊閉上嘴，不說話了，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又對陽鬆道：
“既然這樣，你那葡萄酒是不是每年要多給我幾箱？上次才給帶了幾瓶，太小氣了。”
“那可不行。”陽鬆想也沒想就一口否決，見齊戰臉色不愉，眼皮子快速眨巴著，馬上又道：
“我還打算多賣些酒，捐給老區修路、改水、蓋學校呢。”
“你，你小子，”齊戰氣得一拍扶手，吼道：
“你那點事老子包了，酒你必須保證每年20箱！”
“5箱！”
“15箱！”
“8箱！”
“10箱，不能再少了！少一瓶老子就什麼都不要，你也什麼都別想了！”
“成交！馬奶奶，齊伯伯，您兩位給做個證，大戰神一言，十馬難追！”
陽鬆朝馬奶奶和聽到吼聲跑進來的齊國懷攤開雙手，兩人嗬嗬大笑。
“還要每年給我寫兩幅字，來看我一回。”
齊戰又講條件了。
“行！沒問題。但您今天也得給我寫一幅字。”
“你這混小子，還敢和我討價還價，找死呐！老子從來都不給人寫字！”
陽鬆不依不饒道：
“就隻寫九個字：曾台鄉革命烈士陵園。”
齊戰一聽，呆住了。
馬奶奶、齊國懷也一起愣住。
“好，我寫，我這就去寫。”
齊戰突然降低聲調，喃喃道。挺拔的脊背突然一下子變彎了些。
第三天，陽鬆和熊彪飛回漢中。在家裏歇了個腳，隨即搭班車匆匆趕回曾台鄉。
熊少華病重住院了。
趕到鄉衛生院時，天已擦黑。陽鬆急匆匆走進病房，見熊少華閉著雙眼靜靜的躺在床上，滿臉蠟黃，嘴唇青灰；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背對著門，正坐在一旁，一動不動。
聽見腳步聲響，婦人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