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點頭,道:“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我讓人殺死了我親弟弟,又殺了我最愛的女人,全都是為了這皇位,可是我每每坐在上麵,都如坐針氈,下麵好像有無數雙手,要將我拉下去,他們都要我死,都要我死啊!”
黑氣將整個宮殿都籠罩起來,屋子裏的燈火通明忽然間全都消失,妘泱發現身邊的人一下子都不見了,隻剩下空蕩蕩的黑暗。
“常如玉,你在哪裏?”
“還有人在嗎?”
“你們在哪裏?”
她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坐倒在地上,周圍忽然變成了一個雪場,漫天的大雪紛紛揚揚,一瞬間就淹沒了世間的一切。
“好冷……好冷……”她蜷縮在地上,寒風無止境地吹著,好像要將她也淹沒在積雪之中一般。
隱約之中,似乎看見前方有個茅屋,厚厚的積雪雖然將屋頂鋪滿,但是在那個煙囪之中,嫋嫋的炊煙讓人覺得分外地溫暖。
妘泱慢慢地站起身,朝著那個茅屋走去。
風雪很大,幾乎讓她寸步難行,她幾次摔倒在地上,又一次次地爬起來,嘴唇早已經是凍得紫紅,可是那座茅屋依舊離她很遠很遠……
終於,她又一次摔倒在雪地裏,這一次,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有再爬起來,她很累,很冷,很難受,絕望的眼神裏倒映著那座茅屋,那嫋嫋的炊煙看起來是那麼溫暖。
好想,好想進去喝一杯熱茶去個暖。
眼眸緩緩地閉上,在最後一刻,她似乎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走到了她的身邊。
…………
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她被一個男人緊緊地抱在懷中,那熟悉好聞的味道讓她沉迷,忽然有一種不再孤單的感覺。
男人見她醒來,笑了笑,道:“你醒了?”
映入眼簾的人竟然是恒璿,妘泱說道:“你對我做了些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抱著我成何體統?”
“成何體統?”恒璿一臉莫名其妙地道,“娘子,你今天是怎麼了,我們平常不都是這樣子相擁取暖的嗎,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怪我沒有及時回家,害得你出門找我,摔倒在地上,才故意這樣子說的。”
妘泱瞪大眼睛,道:“娘子?”
“是啊,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我們早已經拜過堂成過親了。”恒璿放開她,站起身,說道,“娘子,你餓不餓,為夫去給你做些你喜歡吃的飯菜來。”
說著,轉身走走了出去。
妘泱坐在被窩之中,身邊還有他留下的溫熱,打量了一下周圍,隻是一個很簡單的茅屋,但是卻格外地溫馨,似乎這並不是她第一次來到這裏,而是已經在這裏住了好久了。
“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甩了甩腦袋,記憶已經更加地紊亂,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又是什麼時候和恒璿成親的。
是做夢嗎,她掐了一把自己的肉,卻分明是疼痛的,難道這一切都是現實,隻是她自己睡了一覺,全都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