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隻是當時我一心隻想報仇,便答應了他,他給了我一顆藥丸,我吃下去之後,神智便被牢牢地控住,一心隻想殺人報仇。”
說到這裏,她歎口氣道:“我真當是被仇恨迷失了,才會造成現在這般局麵,不僅害了這麼多人的性命,還害了皇上。”
皇帝摟著她,說道:“我是自願的。”
妘泱再次問道:“你可知對方長得什麼模樣,是男的還是女的?”
“那人蒙著麵,我著實是不知,要說是男女,我也不清楚,隻知他說話的聲音似男非女,著實是雌雄莫辯。”
妘泱忽然想起那日在蓬萊仙島的仙洞中想要殺她的蒙麵黑衣人,她幾乎可以斷定,這次也必然是他所為。
她不知道他為何這樣,隻是,將她逼到這個份上,將來她通通都要他償還回來。
雲妃像是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從袖子中掏出了一條絲帕,道:“對了,在那人走後,我撿到了這條絲帕,不知對你們是否有用。”
說著,將絲帕送到妘泱手中。
妘泱低頭瞧了瞧,又聞了聞,心裏確定這必然是一個女子所丟。
常如玉道:“這錦帕,怕是人間的繡工繡不出這收益。”
妘泱道:“這不是一瞧便知,等我待會兒問問恒璿便是。”
她抬頭說道:“好了,這一輩子你們的塵緣已了,安心投胎去吧,若是有緣,下一世自然會再見的。”
兩人對著妘泱鞠了一躬,隨後緩緩地消失在半空之中。
臨走前,皇帝說道:“國師,我有一封聖旨放在床榻之下,你回去拿出來看看,然後昭告天下,麻煩你了。”
常如玉點了點頭,心裏對他的怨恨一點點消失,他隻是個傀儡皇帝,這麼多年他再清楚不過,當年的屠殺,也隻是下方的亂臣賊子口說讒言而為之,確實是不能全怪他。
冷宮之中仿佛忽然從冬日到了春天,那滿樹的紅色花朵,忽然間像是被染了顏色,一下子全都漸漸地褪去了那刺眼的豔紅,反而成了如雪般的白色,與周圍的雪景遙相呼應。
微風吹過,那雪白的花瓣灑落下來,像是一隻隻飛舞的白色蝴蝶,妘泱伸手接起一片,道:“原來原本是長成這般模樣的。”
常如玉看著她微笑的模樣,那顆常年被怨恨所擠滿的心忽然咯噔一下,少頃,她道:“冬天快要結束了,你接下來準備去哪兒?”
妘泱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道:“你這是在趕我走嗎?”
常如玉笑了,說道:“我巴不得你能夠住下來,可是,那個恒璿他會同意嗎?”
妘泱道:“我住在哪裏關他什麼事情?”
常如玉笑得更加開心了,這一次,可以看得出是真心的笑容,他道:“我原以為你們是相好的關係,原來並不是啊。”
“怎麼可能。”妘泱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常如玉搖搖頭,道:“沒什麼,隻是舍不得你走而已。”
妘泱哼了一聲,道:“我要回去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