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和緩緩抬頭看了秦柏圻一眼,道:“想不到你小子也有今天,我從前時常說,你所有的玲瓏心竅都長在事業上,這輩子不會為女人動心呢!”

秦柏圻淡笑不語,秦家和又端起一杯茶,嗅了嗅,輕啜一口,略有些神恩不屬的低喃:“那女孩兒想不到竟是丁夢璿的姐姐……”

秦柏圻狀似漫不經心的問:“爸,你覺得她如何?”

秦家和想起適才宴會那個嫋娜的身影,恍一恍神,思想不由得飄向極遠的地方,半晌才迸出一個字“好”。舉起杯,一飲而盡抬頭看著秦柏圻說道:“品貌不俗,眼神純淨,是個難得的孩子。”

秦柏圻心裏高興“嗬嗬”笑了兩聲,又正色道:“爸, 你說的沒錯,培培雖然有些經曆,算得上命運坎坷,但到了今天仍然心如白蓮出淤泥而不染。確實當得‘難得’二字。”他想了一想,接著話頭笑道,“爸,你眼力一向老辣怎麼到了丁夢璿這裏就難道真的是‘關心則亂’了麼?”

秦家和慢慢的沉下臉,但見秦柏圻鎮定自若的模樣,不由得失笑道:“你小子可真敢講啊,我不久之前剛說不許任何人找丁夢璿的麻煩,你扭過臉來就跑我這裏講她壞話順帶罵我老眼昏花,皮癢了是不是?你想讓我大義滅親是不是?”

秦柏圻若無其事的笑道:“其實,我是覺得你是有些隱情的。就憑你這個老狐狸,決不會看不出丁夢璿的真正為人!”

秦家和看著秦柏圻搖搖頭:“為人?柏圻,這些統統不重要就算她心如蛇蠍、惡貫滿盈又怎麼樣?重要的是她是琴兒的女兒!”

秦柏圻不禁心中一凜,“沈麗琴的女兒?”他沉吟了一會兒,看著秦家和說道:“那你相信麼?你相信她是?”

秦家和毫不遲疑的點頭,“我信!”

秦柏圻不由得眉頭一皺。

秦家和視線調向遠方,緩緩說道:“就在半年前,丁世雄忽然來找我,跟我說讓我幫幫丁夢璿,說他現在已經破產了,不忍心讓女兒受苦。他跟我說丁夢璿是琴兒的女兒。當年他喜歡琴兒雖然強占了她的人可是始終得不到她的心,愛極生恨,他就把所有的怨氣全都發泄在琴兒的身上,對她百般刁難,整天在外麵花天酒地。後來她生下了一個女兒,一心想要個兒子作為繼承人的丁世雄對琴兒更加的變本加厲,後來琴兒無法忍受,離家出走,至今,我都沒有辦法找到她的下落。丁世雄也後悔不迭十分難過,所以在補償和愧疚的心態裏從小就對丁夢璿愛若珍寶。當時,丁世雄已經是一個商界名流了,他怕琴兒離家出走的事情影響他的聲譽,就對外說,琴兒是難產去世的。丁世雄還製作了假的死亡證明,所以當時連我都被騙了,直到最近我才查到琴兒當年不是難產。”

秦柏圻在一旁聽著,雖然不信,卻又說不出什麼。“那培培呢。她又是……”

秦家和道:“當時,丁世雄在外麵花天酒地養女人,還口口聲聲說要找人給他生個兒子,後來一個女人給他生了孩子,但是卻是個女孩,丁世雄想花點錢打發她走人,可是那個女人忽然把一個稚褓中的嬰兒放在丁家大門口就走掉了。本來那女人是歡場女子,丁世雄並不承認那是他的血脈,想把孩子送走,是他家的一個女傭出麵強行將孩子留下來,還當了她的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