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洛緊張的看著丁培培,暗啞的聲音中透著幾絲謙卑的味道。
這句話,無異於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丁培培的臉上,昨晚,他當著所有人的麵,那麼無情的指責她、誣陷她、傷害她。現在,卻又苦苦的哀求她給他五分鍾?
丁培培覺得無比的荒唐,冷冷的看著他,她雙唇緊抿,兩手垂在身側,房間裏的光線很暗,他看不到她的身體在陰影裏微微的顫抖,也體會不到她此刻的心情。
她可以清楚的聽到,血液凝結成冰的嚓嚓聲,磨擦著她的耳膜,刺激著她的心髒,一股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請求你的原諒,但是培培,我是有苦衷的,你是知道的,請你相信我,你讓我回去好不好?重新讓我回到這裏,好不好?”
許天洛伸出手,撫上她的心口,指尖失控的顫抖著,像是在滴血一般。
他想告訴她,他的心裏很空,很痛,很怕,隻有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才能稍稍緩解這痛楚,可是,此刻,她的眼神是那麼的陌生,好像從來都不曾認識她一樣。
丁培培沒有說話,她沉默的看著他痛苦糾結的臉,雖然不願承認,但是她的胸口,真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刺痛。
愛情的戰役裏,自始至終,她都是輸家。
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沒有任何底線,對於許天洛,她決定不再去愛,也不會去恨,愛和恨都要花費太多的力氣,而她現在,耗不起。
“培培,再給我一點點時間好嗎?隻要一點點就夠了,你不要恨夢璿,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
丁夢璿?
可憐?
丁培培心口一滯,喉嚨幹澀的陣陣發痛,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她以為自己會歇斯底裏的對他怒吼,可是,她沒有。她現在隻覺得很冷,全身上下都快要凍僵了,連牙齒都在磕碰著打顫。
丁夢璿?她竟然能和可憐這個詞聯係在一起嗎?
許天洛,你還可以說出更多荒唐的話來嗎?
“培培,你千萬不要誤會,我說的都是真的,夢璿她……”
“夠了。”丁培培輕聲打斷了他,搖了搖頭,向後退了一步,“許天洛,你放心,我不會幹涉你們兩個人,更不會夾在你們中間。”她語調平靜,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卻如把把尖刀,刺進他的心肺。
許天洛癡癡的望著她,緩緩的,鬆開了手……
他轉過身,背對著她,低下頭,唇角輕揚,自嘲的笑出了聲。
“丁培培,你真的很殘忍……”那笑聲,蒼涼的仿佛在哭泣。
丁培培吸了口氣,沒有在說話。
許天洛,如果是第一次分手,你可以說我殘忍。可是,這一次,是你殘忍的傷害我在先,我們隻能越走越遠,再也回不去了。
沉默久久的橫亙在二人中間,過了好半晌,她才聽到他近乎死寂的聲音,“丁培培,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了,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