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丁培培唇邊扯出一抹淺淺的笑意,若有似無的瞟了坐在旁邊的秦柏圻一眼,卻恰好撞上了他的視線,他深邃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柔色,眼底好似閃動著溫柔的流光。

丁培培拿杯子的手霎時一滑,差點將杯子打翻在地上。幸好坐在旁邊的秦柏圻眼疾手快,一把幫她扶住,然後又用濕巾輕輕拭去濺到她手背上的紅酒,他的動作優雅自然,仿佛已經練習過不下一百遍了。

丁培培的臉頰不免浮上一抹紅暈,她下意識的想要抽回手,但是礙於中島夫婦曖昧的目光,丁培培仔細想了想,最後還是忍住了,任由他“體貼”到底。

畢竟,這次出行的目的就是為了給秦氏馬上要投產的一個項目籌措資金,如果能博得中島夫婦的好感,她也並不介意配合秦柏圻的戲碼。

飯局過後,兩個人回到酒店,丁培培一下子踢掉了腳上那雙十厘米的超高跟,脫掉外套,拉開落地窗的窗簾,一股清新的海風吹進室內,令人神清氣爽。

“怎麼又光著腳,不穿鞋子啊,你這樣一直站在這兒,會著涼的。”清朗的男聲從身後響起,肩膀上忽然蓋上了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微醺的酒氣隱隱浮動,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

雙肩被一雙有力的肩膀攬住,後背緊貼著他堅實的胸膛,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沉穩的心跳,溫熱的氣息輕輕吹拂在耳畔,親昵至極,同時也曖昧至極。

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你……是誰?”許久,還是丁培培先打破了這份寧靜。

她眼睛微眯,看著落地窗上兩個人的倒影,就像是兩條無盡纏綿的遊蛇,抵死糾纏,卻隔著冰冷堅硬的鱗片,縱使再怎麼靠近,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你希望我是誰?”秦柏圻回答的含糊朦朧,低啞的嗓音,在這樣的夜晚,聽上去極具魅惑的效果。

“我希望你我隻是永遠都沒有交集的路人,沒有相遇,沒有利用,也沒有傷害。秦柏圻,我想,如果你隻是想要女人的話,恐怕會有成百上千的美女排隊送上門來。而我也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我自認為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讓秦氏集團的首席總裁為我神魂顛倒。你曾經說的沒錯,我怕你,我確確實實的是怕你的。”

秦柏圻聞言,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一下,圈住她肩膀的手緊了緊,心口突然沉悶不已,仿佛胸膛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剖開了,強行的塞進了一筐碎石,鋒利的棱角無情的刺穿心髒,穿透後背,鮮血淋漓。

她這番話的意思是想說,她對他而言從來什麼都不是,他們之間除了怕,就在沒有什麼了,是麼?

“培培,我們是戀人,而不是敵人。”秦柏圻歎息一聲,扳過她的肩,神情瞬間變得冷峻而深邃,臉上似寒冰籠罩,可是眼中卻像是燃燒著熾熱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