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還以為你……”丁培培努力的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極度波動的情緒平靜下來。
她的聲音聽上去嘶啞幹澀,像是喉嚨裏堵了什麼東西似的,吐也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
他靜靜的抱著她,手臂上的力道越收越緊。
“秦柏圻,你這個混蛋……”擔心的話,說出了口卻完全變了樣子。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你一定是故意的對不對?因為我之前那麼對你,所以你才故意嚇我,報複我的,對吧?我幹嘛要在乎你的死活,你死了才好呢,我才不要管你!”
話還未說完,唇就被他緊緊的封住,重重的纏綿的吻,帶著壓抑、痛苦、驚詫和狂喜,千種萬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他近乎瘋狂的啃咬著,貪婪的入侵掠奪,他吮吸著她的舌,抵死纏綿。
他瘋狂的掠奪著,攬在她腰間的手臂也隨之加深,加重。
仿佛過了很久很久,他才依依不舍的鬆開懷抱,優雅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眼簾低垂,眼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疼惜。
此時,丁培培抬起頭,才注意到他的眼圈發紅,原本雪白的襯衫已經皺的不成樣子,上麵還布滿了汙漬,他的麵容蒼白而疲憊,淩亂的黑發遮住了緊鎖的眉頭,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卻又透著一股冷冽的陰鬱。
這還是平時那個高高在上,冷漠傲氣的秦柏圻嗎?
察覺到她疼惜的視線,秦柏圻很不自然的別過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輕咳一聲,攬過她的肩,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淡淡的說道:“我們走吧。”
他的語氣很淡,和以前完全的不同,沒有半點命令的意味在裏麵。
可是,丁培培卻覺得,他比孟辰霖和許天洛都要霸道。
幸好,秦柏圻隻是手臂局部有一點擦傷,在醫院進行了簡單的清洗包紮之後,隻要注意點不要沾到水,過幾天取掉紗布就沒事了。隻是,因為他吸入了過量的有害氣體,所以被醫生嚴令必須入院觀察兩天。
可能他真的是累極了,剛剛躺下來便沉沉的睡著了。昏睡中的秦柏圻就像個病弱的孩子,冷硬的臉龐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變得柔和。
她到底該怎麼辦?丁培培隻是覺得心裏好怕,剛才到底是真情流露,還是情急之下的反常?他們之間的距離是不是太近了一點?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聽到秦柏圻輕輕的咳嗽了一下,丁培培抬起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脊背微微有些僵直。
“你醒了?我去叫醫生。”說著,丁培培已經站起了身。
秦柏圻的表情還是像往常一樣的波瀾不驚,看似漫不經心的輕輕搖了搖頭,他的表情冰冷疏離,仿佛剛剛那個蒼白疲憊的秦柏圻,隻是她的幻覺而已。
“不要走……”他的聲音可能是因為幹渴,顯得有點嘶啞。
丁培培停下腳步,死死的咬著下唇,“我隻是去叫醫生而已。”她的聲音淡漠而又疏離。
“可是,你分明是在逃避我。”他沒想到,他隻不過是睡了一會兒而已,她的態度竟然又恢複到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