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飄著細細密密的小雨,夾雜著花的香氣。位於這座城市正中心的華枚大廈十七層正有個女孩忘情的望向窗外,她是妃宇集團的一名普通員工,妃宇集團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那個女孩估計就沒有幾個人認識她了,因為她實在是太過平凡普通。
她叫林斯橦。今天是她的生日,記憶中自己的生日都是在晴朗的天氣,如果不是有父母陪著,就是由路煒陪著。想起路煒,她心裏痛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她現在已經結婚了吧,有一個溫暖的家,每天的日子都陽光明媚。但是,她並不後悔,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是她的性格。
天空逐漸暗下來,同事們都下班走了,沒有人喊她,因為幾乎每天晚上她都加班。可是今天是生日啊,25歲的生日。林斯橦有些煩躁起來,不願想起的事情開始開始往腦海裏衝,“路煒,路煒”她不自覺地小聲呢喃,“你不是說要在春暖花開的時候娶我為妻的嗎?為何,為何你娶了別人呢?”
總有人說,時間會衝淡一切。可是,林斯橦並不這樣覺得,她寧願相信時間會加深仇恨。現在的她就是這樣深深地恨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曾經自己最愛的人,曾經口口聲聲說會永遠愛自己的人,沒想到,人說變就變了,讓你措手不及。不想讓自己再沉浸於過去的傷痛中,她把自己強拉回現實,搖搖頭,準備回家。
走出華枚大廈,細密的雨輕輕地灑在林斯橦身上,她的心反而因為這雨稍微舒服了一些,雨絲輕輕撫摸著她的臉,仿佛是一個知己在安慰著她,這時她覺得自己還沒有被這個世界完全拋棄,在自然麵前,一切都是那樣的公平。她忘記了背叛的痛、人與人之間勾心鬥角的累,她在這一刻,隻想在雨裏狂奔,奔向一個她想要的未來。
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絲絲的細雨仍然帶來不少的寒氣,路上的行人腳步匆匆,卻也看出少了。而斯橦,卻一直在路上走著,時快時慢,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為何不想停下,她其實腦子中什麼也沒有,她什麼也不想再想,隻是覺得太累、太累,生命中可以承受的似乎超出了她的能力,她想放棄了。
天漸漸地黑了,風嗚嗚地仿佛要把整個世界撕裂,雨也很配合地嘩嘩地開始傾盆,原來幹涸的土地卻一下子有些承受不了,積水越來越多。“轟~,轟~”春雷響起,林斯橦也終於站住了腳,她昂起頭看著閃電在天空中劃了閃閃亮亮的一道,以前她是害怕閃電的,但現在她卻覺得像是王母娘娘用手中的銀釵輕輕爽爽地劃了一道天河,兩邊是牛郎和織女,也是地上和天宮。恍惚中,斯橦的眼前出現了一對年輕的男女,都是古裝打扮,女的就像是從曹植《洛神賦》中走出的仙子,“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男的嘛,她無法形容,隻是從來沒見過那樣脫俗的男人,兩人都掛著淡淡的笑容,都沒有一絲塵世的虛偽,那樣的幹淨與透明。林斯橦不自覺地也微笑起來,笑著看著他們走進自己。
“傻孩子”那女仙子開了口,聲音在雨中空靈而悠遠,仿佛是穿透了時間的長河輕輕地飄了來。斯橦的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了下來,就那樣不斷地流,混合著雨水淌到嘴裏,澀澀的。
“傻孩子,你要勇敢。你那顆七竅玲瓏心不是讓你來體驗世間的痛苦的,你記住,隻要你勇敢地生活,你會體驗到人世間最大的快樂!”那一刻她體會到了溫暖,就像從小失去父母的她,在舅舅家艱難的生活,舅舅在半夜瞞著舅母給自己端來的那碗麵,就像大學裏可敬的代老師認真地批閱她的文章,鄭重地對她說“有靈氣”,就像是剛認識她的路煒在她扭傷腳時心疼的眼神,就像蕾蕾溫暖地握著她的手,說“斯橦我們何時再見麵”‥…,
“斯橦,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現在我們就送你去到你應該屬於的地方,但是你自己的命運你自己把握,要記住,你的命運隻能由你自己做主,誰也無法左右。”那明朗的男子說道,他的臉上沒有路煒的精明,斯橦相信了他的話,點了點頭。
“孩子,這個送給你,將來會用得著的。”林斯橦看著手裏那塊用紅線掛著的玉,不可思議地張大了眼睛,那塊玉,明明是碧綠通明的,可是中間卻有一團橙紅色的火苗,雖然並不躍動,但卻讓人感覺有種神秘的力量。冰火兩重天,那是第一感覺。
實在是很喜歡,有種血肉相連的感覺,隻是,這玉,隻怕是世間難尋,自己拿了怎麼合適呢?斯橦有些猶豫。
“這是渾夕玉,拿著吧!它本來就是屬於你的!”明明是輕輕地遞到手上的玉,明明是溫潤肌滑的玉身,卻不知怎麼就割破了手指,那溢出的一滴血輕盈地就跳進了玉裏。斯橦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切,那玉裏麵的火苗好像動了一下,但馬上又凝固了。
“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