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居地裏現在到處都是屍體,人和巨鼠的鮮血混在一起,與雨水共同在地上形成一個個紅色的水坑。
女人和孩子們都已經轉移到了城牆上,現在她們都在哭泣,明月看到有很多六、七歲的孩子正坐在地上,私心裂肺的痛哭著。他們身邊沒有大人的陪伴,明月知道,未來的日子裏,他們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母了。
“孽障!”明月惡狠狠的咬牙說道。
許姍從身後拍了拍他的肩,對明月說道:“別看了,抓緊時間恢複體力,下一場戰鬥隨時都可能爆發。”
明月扭頭看了看許姍,問道:“這些孩子怎麼辦?”
看到這些孤兒,明月就想起了自己,可明月好歹有個師父,而這些孩子可能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許姍想了想,說道:“聚居地會分給他們活下去的食物,如果想要更多的東西,他們就需要想辦法為聚居地做一些貢獻了。”
明月點點頭,站起身隨許姍走了。
鑒於明月在戰鬥中的表現,族長給他分配了一個套房。這種帶有私人衛生間的套房非常稀少,整個聚居地裏都不超過二十個。
狼吞虎咽的吃下了三人份的晚飯,明月回到房間狠狠睡了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黃昏時分。
一陣整齊但是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響起,驚醒了沉睡中的明月。
這是一隊全副武裝的戰士,整齊劃一的動作、全身製式裝備、以及狼群一樣的氣勢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見到他們的人,這是一隊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絕不是38號監獄這種小型聚居地的雜牌軍可比!
腳步聲停在明月的房間門口,一個隊長模樣的人仔細比對過房間號以後,一腳踹開了明月的房門。
房間裏站著一個全身上下隻穿著一條血紅色裙子的禿頭,這家夥長得白白淨淨,正雙手合十,對著門外的戰士們微笑。
“噠噠噠!”戰士們手中的機槍噴吐著火舌,發出了一長串的槍聲。
這些戰士的手指勾動扳機的動作,在明月眼裏非常清晰,而且緩慢。所以槍聲響起前的瞬間,明月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追!”那名隊長低吼了一聲,自己則快速衝到窗前,探頭向外望去。
就在他將頭伸向窗外的瞬間,明月已經從窗戶中鑽進了隔壁的房間。
“阿彌陀佛,施主是在找我嗎?”一個聲音突然從他身後響起,嚇得這家夥差點從窗戶跳出去。
緩緩轉過身,隊長看見剛才的禿頭正站在自己身後,臉上滿是笑容。
“你到底是誰?”隊長用手中的槍口指著對麵的禿頭問道。
“阿彌陀佛,小僧明月。”明月衝他施了一禮,柔和的說道:“不知施主為何難為小僧?”
“噠噠噠!”回答他的是一陣短促的槍聲。
明月歎了口氣,一掌將這名小隊長打暈,然後將這家夥直接扔到了房間外的走廊裏。
站在五樓的窗口,明月清晰的看到遠處廣場上,許姍正和幾個家夥在激烈的爭吵著什麼,她的情緒顯然非常激動,白皙的臉上已經飛上了一層紅霞。明月凝神細聽了半天,終於聽明白幾個人在吵什麼了。
族長想要驅逐自己。
“姍姍,那個禿頭如果不是變異人,你怎麼解釋他昨天晚上的表現?”高大青年低聲說道,“你不要執迷不悟了!”
變異?明月對於這個詞還很陌生,不過他隨即想起了那些老鼠。原本巴掌大小的老鼠,變異後居然像牛犢大小,那其它動物變異後會怎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