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紜書上前一步攔著他,“大人,小女子並非故意欺瞞,所報命案也不假。佛曰眾生平等,草木也是生命。所以稱作命案並不為過。再者,我丫環因此受到責打辱罵,我若受這冤屈懲罰,心有不甘,難保不會一時衝動自尋短見,那到時候就真是無法挽回的人命案了。這次請大人來隻是為了求個公道的說法。”
林知府看她伶牙俐齒一番說辭,似乎也有理,“既然本官來了,就順便為你斷斷這家務事吧。你有何理由說被人冤屈?”
白紜書自信一笑,“隻需將事件重演一次,大家自可見分曉。”
白紜書往外麵招招手,小綠抱著一個火爐和兩條樹枝走進來。
白紜書把兩條樹枝放進火爐裏燒,過了一會,再拿出來。她拿著兩段被少了一半的樹枝,在眾人麵前饒了一圈,特別在林魚兒、楊子謙、林知府麵前停留久一點。
然後才對大家解釋,“我左手這枝是在園中剛折下的就快開花的桃樹,這一枝是前幾天園丁修剪梅樹的斷枝,在柴房裏堆了幾天早就枯萎。”
白紜書再拿出林魚兒誣陷她的那段沒燒完的花枝。
“魚夫人說她的異域奇花就要開花了,而我因嫉妒故意燒毀。你們看,要是與夫人說的是真的,那剩下這小段應該和桃枝一樣。恰恰相反,這花枝和枯萎的梅樹枝是一樣的。這隻能說明。這所謂的異域奇花早就是一盆枯枝敗葉。我隻是廢物利用。”
白紜書一口氣說完,滿臉得意。本來此處應該有掌聲,可是大家一臉似懂非懂的表情告訴她,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白紜書歎氣,連她都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這些人真不給麵子。她走到桌邊,拿起一杯茶靜靜喝著。
白紜書把茶杯放下之時,林知府終於發話了,“剛才夫人所言分析得頭頭是道。本官斷定,此事夫人是無辜的。至於魚夫人身為妾侍,不但對正室不敬,還肆意誣陷,是為不分輩分。楊少爺縱容錯者,胡加懲罰,簡直是非不分。念在你們沒有大罪大惡,本官就不追究你們的。”
白紜書卻不認同,“大人,所謂不以惡小而為之,犯了錯的人應該要有懲罰才會記住教訓的。”
“那夫人的意思?”
白紜書詭異一笑,“我請求大人為我做主,請楊子謙休了我吧。”
道不同不相為謀,無論古今,勉強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她不知道以前的‘白紜書’為什麼會乖乖屈服在這段不公平的婚姻裏,但她絕對不會為一些不重要的人而捆住自己的下輩子。她認為老天把她送來唐朝是鍛煉她的經商才華,肯定不是來扮演可憐小媳婦的。
白紜書認為理所當然的一句話,卻驚呆了圍觀的所有人。
夫人不是瘋了吧?他們心裏都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