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場休書事件不了了之,白紜書以為這事就此了結,隻要她與楊子謙劃清界限,她們不會找麻煩的。可是從此之後楊府的氣氛就被烏雲籠罩一樣,特別是三位側室夫人的情緒可謂陰晴不定,服侍她們的人自然膽戰心驚。而一向不來往的三位夫人開始熱衷於串門,好像在默默籌謀什麼。可是白紜書也無暇顧慮,不再受楊子謙牽製人身自由,她每天早出晚歸處理商隊的業務。
應芷依失蹤了半個多月之後,在大家的努力搜尋下終於被找回來,看到她平安無事,白紜書也安心了。應采依邀白紜書一起去探望勸慰,可是芷依仍是憂心忡忡,她倆也無計可施,畢竟感情的事還是要靠他們兩個人自己解決,外人是幫不了的。值得開懷的是,應家兩姐妹終於解開心結,也和白紜書成為無話不談的閨蜜。
楊子謙非常君子地不再提與感情相關的話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變得隨和,真如普通朋友一般淡然相處。偶爾他也去幫著白紜書牽線搭橋介紹一些合作夥伴,白紜書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楊子謙對人際關係的處理和對商務的見解遊刃有餘,並不如他以前表現的那般淺薄無才。
看來楊子謙是深藏不露,故意風流快活做出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把楊家重任推給兩位兄長。白紜書倒是挺羨慕他的自由瀟灑,偶爾勞累之時也跟他去郊外騎馬散心。他們隻在外麵有所往來,一回到楊家就各安一室,白紜書宅在玲瓏閣。楊子謙要麼在龍嘯閣,要麼邀請林崇來品茶下棋,似乎很少去其他侍妾的庭院了。
林崇雖比楊子謙年少幾歲,可是他閱曆豐富見識廣,和楊子謙言談間還算投緣。他得知蘇州才子們會在近日舉行詩會,特地告知楊子謙,讓他和白紜書一同觀看。楊子謙正愁不知怎麼與白紜書增加接觸,正好借此機會與她出遊,欣然應允。楊子謙有些不好意思,“賢弟,夫人最近似乎有意與我拉開距離,我要是親自說,恐怕她不樂意同去,不如借你的名義如何?”
林崇對他夫妻倆的別扭不甚了解,不過舉手之勞便可助人之樂,於是他寫了一份邀請函,讓楊子謙轉交白紜書。
傍晚時分,楊子謙拿著請帖去玲瓏閣,白紜書和小綠正在同桌吃飯,小綠不好意思地起身請安,而楊子謙早已見怪不怪,白紜書向來把小綠當妹妹,她們不分主仆的行為多的是。小綠識趣地添了副碗筷。
白紜書看到楊子謙有點不滿地問:“不是說好在家裏裝陌生的嘛?”她跟楊子謙成為朋友之後,對他說話本就直來直往,這次見他破壞‘和諧協議’當然直接斥責。
楊子謙把詩會的事一說,白紜書忘了追究,她很有興趣地詢問相關事宜。唐詩宋詞可是文學史上的瑰寶,以前上語文課就聽老師說過才子們吟詩作對的高雅集會,現在有機會能親自看到,當然不容錯過,或許還能看到曲水流觴的雅趣。最近奔波勞累,是時候放鬆一下了,既然林崇和楊子謙邀約,她當然也要去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