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友誼是很容易建立起來的,分享了對方的秘密,曾一起暢談過天南海北過去未來,就已經算是朋友了,至少我當雲鏡是這樣的存在。所以在這一刻,我忽然覺得很忿忿不平。而雲鏡卻在這時忽然轉過身握住我的手,眼神裏是從沒有過的懇求之色:“若淺,女人的青春隻有這麼幾年,若是錯過了,我這一生可能都要枯萎在這宮牆裏了,我不想這樣,我不相信自己比那些女人差,我隻是沒有機會,如若能夠讓我見到皇上,我一定有辦法將他的心留在我身上,可是如今,如今我連見到他的機會都沒有。若淺,我求求你,現在能幫我的,就隻有你!”

我身子一震定定地看著她,隻聽她繼續道:“若淺,你救過皇上,皇上對你也一向寬容,這冷冰冰的宮裏我一個親人也沒有,隻有你了!”

聽她這樣說,我的心不覺有些軟,隻開口問道:“我並不是乾清宮的宮女,我隻是在坤寧宮當值,如何能幫得到你呢?”

雲鏡聽我的話有鬆口的跡象,眼神裏頓時閃耀出了希冀的光芒,緊緊地握著我的手道:“隻要你能想辦法幫我把皇上帶來,剩下的我已經有了安排!”我聞言神色一滯,原來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偶遇,便算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不再虧欠什麼。我抬起頭:“我盡力。”

見我答應,雲鏡笑著道:“謝謝,若是有朝一日我得蒙聖寵,一定會記住你的恩情!”我隻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雲鏡最擅長的是舞蹈,據說她的舞姿在整個京城裏的大家閨秀中算是佼佼者,我猜想她此次準備的也定然是舞蹈。我對她的這門技藝算是有了信心,可是康熙的行程怎麼可能是我說了算的,我隻有把握將他引到坤寧宮,其他的我還真就沒辦法了。我一個人倚在榻上,絞盡了腦汁去想,可終於還是沒有什麼理由能夠說服自己,我有這個本事讓康熙跟著我走。於是我決定,我能夠將他引來坤寧宮就足夠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走了。

打定了這個主意,我立即去見了雲鏡,將雲鏡的舞台設在了禦花園最靠近坤寧宮的地方,然後將園子裏原有的幾塊大的回音石圍繞在舞台周圍,又將我的方法仔細地說給她聽。然後才放心的離開。

按照常理推斷,康熙每個星期至少有一天會來坤寧宮,而這一天卻總是飄忽不定。所以為了確定他能夠在那一天出現在坤寧宮,我必須要想辦法。我用了最笨也是最直接的方法,我做了一盤披薩呈給赫舍裏,赫舍裏當即就叫人傳了話給康熙,說是有了好的吃食。我本來沒什麼把握這招一定行,可是沒想到就這樣輕而易舉成功了。那日,天已黑透,康熙才到了坤寧宮。吃著我新做的披薩讚賞地點了點頭,我偷偷望向門口被雲鏡買通的小太監,隻見他悄悄地退了出去。我心道,好戲就要開始了。

康熙將盤子裏最後一塊披薩吃進去之後,一旁的梁九功趕忙遞上帕子淨手,又奉上茶,康熙淺呷了一口轉頭道:“敬亭綠雪。”

赫舍裏聞言將目光轉向我的方向,我趕忙上前應道:“回皇上,確是敬亭綠雪。”

康熙看著我,笑道:“你倒是會享受,怎會想著拿出這茶來?”

我沒有抬頭隻道:“在明府的時候曾飲過此茶,覺得用來配今日的點心也是很好的,更何況,皇上往日也不常飲此茶,定會圖個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