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白日在馬車中睡的太多,夕芫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就醒了,朦朧中摸向身旁雪春的鋪位,一片冰冷,看來雪春早已起床。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挑起帳幔,卻發現窗邊正站著一個陌生的男子,夕芫心中一驚,趕忙去尋枕下的匕首,聽到了身後的響動,男子轉過身來,她這才看清楚原來是穿著男裝的雪春。
“姐姐醒啦,你看我穿這身好看嗎?像不像男人?”見她起身,雪春蹦跳著來到床邊向她展示身上的男裝。
夕芫上下打量了一圈笑道,“隻要你不動不說話應該沒人能看出你是個女的。”
“啊?那就是不像啦!”雪春垂頭喪氣的在鏡中照了照。
“不是光穿上男裝就會像男人的,這跟乞丐穿上龍袍也不會像皇帝的道理一樣,你要把走路的姿勢和說話的聲音都變成男人的樣子才行。”
“姐姐你怎麼把我比成乞丐?”雪春別的沒聽進去,乞丐穿龍袍倒是聽懂了。
夕芫歉意的一笑道,“就是打個比方啦,又沒真的說你是乞丐。”
嬉笑間,夕芫也穿上了準備好的男裝,自小穿錦衣羅裙長大的她還真是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習慣。
她學著男人走路的樣子在屋中踱來踱去,雪春也跟在她後麵學著,突然夕芫止住腳步,回身用手中的折扇挑起雪春的下顎,學著男人的聲音說道,“美人兒,今夜陪大爺樂一樂可好?”
雪春也配合的露出嬌羞之態,扭捏著說道,“爺你真壞!”
說完兩人樂的前仰後合,幾乎要趴在地上了。
“大清早的不睡覺幹什麼?”不知是隔壁還是對麵的人,被她們的笑聲吵醒,不滿的開門抗議。
二人忙掩住嘴裏的笑聲,卻還是止不住笑意憋得滿臉通紅。
‘當當當’一陣敲門聲響起,二人以為是被吵醒的客人找上門來,忙斂了笑意去開門道歉,可門口站著的卻是宇文皓軒和劉茂林。
“你們在笑什麼?大老遠的就聽見了。”宇文皓軒一邊說一邊走進屋中坐下。
夕芫硬是憋住笑說道,“沒什麼,隻是覺得穿上男裝的樣子很好玩。”
宇文皓軒和劉茂林上下打量了二人一圈,是覺得有些不太習慣,可也沒有到好笑的地步。
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宇文皓軒說道,“大堂裏已經備好早飯了,你們收拾好了就下來,我們要趁街上人還少時快些出發。”
將疑惑的二人送出門,夕芫和雪春又笑了好一會兒才拿好行囊下樓。
來到客棧大堂,時間果然還早,隻見堂中一片冷冷清清,隻有宇文皓軒和劉茂林二人圍坐在角落裏的桌旁,上菜的小二還不住的打著哈欠。
四人迅速用完早飯,將僅有的幾個小包袱放上馬車後便出發了,像以前一樣,由李茂林駕車,宇文皓軒騎馬,夕芫和雪春坐在車廂內。
宇文皓軒今天沒有進到車廂裏,著實讓夕芫鬆了一口氣。
馬車很快便駛出了小鎮,一路上依然是一片綠水青山,剛開始還覺得眼前一亮,可看的時間長了,難免會感到有些單調。
為了讓路途上的氣氛輕鬆一些,夕芫和雪春將車廂的門簾和側簾全部掀開,大聲的唱起歌來,對於聽過無數歌姬美妙歌喉的宇文皓軒來說,她們的歌聲並不能稱得上有多悅耳,可在唱於這廣闊的天地之中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燕燕於飛,差池其羽。之子於歸,遠送於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於飛,頡之頏之。之子於歸,遠於將之,瞻望弗及,佇立以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