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明澈微眯了下雙眼,雙手托過錦盒,可幼小的雙臂似是經不住重物,錦盒在眾人眼前滑落,景晏想要去接卻已是來不及,那尊晶石雕龍砰聲墜地,瞬間化為數塊,細碎的晶石濺的滿殿都是。
景晏的臉色由得意變成驚慌再變為憤怒,瞪著一臉無辜的宇文明澈,卻半個字也說不出。
宇文明澈抖了抖小手,佯裝害怕的跑回到宇文皓軒身旁,“父皇,兒臣不是故意的,景晏姑姑生氣了,她的樣子好嚇人,像要殺了兒臣一樣。”
景晏雖氣憤卻也擔不起想殺太子的罪名,忙跪地辯解道,“奴婢不敢,奴婢並沒有對太子不敬,隻是覺得這麼好的寶物可惜了,還請皇上明鑒。”
宇文皓軒嗔了宇文明澈一眼,對景晏和顏悅色的說道,“朕知道你是無心,太子也確是有錯在先,你回去告訴貴妃,東西雖然摔壞了,但心意太子已經收下,日後他會親自到甘泉宮去謝恩。”
宇文皓軒一番安撫後,景晏的臉色才稍稍和緩了些,可看著一地的晶石碎塊,還是難掩恨色。
宇文明澈雖麵上表現出害怕的樣子,可眼睛裏卻全是得意,夕芫看向殿首,嘴角微微揚起,與宇文明澈的目光相接,仿佛在說‘你想的什麼我全都知道’,宇文明澈心虛的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
景晏退出殿外,趙淑容討好的對宇文皓軒說道,“太子方才受了驚嚇,得叫宮中法師做個法事才行,小小年紀可被留下心悸的毛病。”
宇文皓軒瞪向一旁老老實實的宇文明澈,“小小年紀就如此大的膽子,他受驚嚇?朕看他不去嚇別人就不錯了。”
“皇上別生氣,太子還小不懂事,看他嚇得這個樣子,您就別說他了。”賢妃搖擺著腰肢走上殿首,伸手想要去攬宇文明澈。
宇文明澈向後退一步躲開,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賢妃的手尷尬的伸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王寶絡哼笑著起身,“太子好像不太喜歡娘娘呢!娘娘入宮時日尚短,不知道太子的脾氣,太子最不喜歡無事獻殷勤的人了。”
“你說本宮無事獻殷勤?”賢妃並不是好欺負的人,在成國也是驕傲跋扈慣了,自然不會怕了王寶絡。
“本宮可沒說是娘娘,娘娘要是自己這麼認為,本宮也沒辦法???”
“你們都當朕不在嗎?”宇文皓軒一聲厲喝,打斷了兩人的爭執,賢妃和王寶絡當即跪地請罪,其他的嬪妃也一齊跪了下來。
“你們一個是賢妃一個是昭儀,身份尊貴,本應成為後宮的表率,竟在嬪妃麵前如此失儀,叫宮中的嬪妃怎麼信服你們?”
“臣妾不敢了!”賢妃和王寶絡見他神色肅厲,皆磕頭如搗蒜一般,與兩人交好的嬪妃也幫著求情。
宇文皓軒心煩的擺了擺手,“今日是太子的壽辰,朕就不追究你們失儀之罪,若是還敢有下次,定嚴懲不貸。”
兩人擦去額上的冷汗,回到各自的位子上安分的坐好,席間的氣氛驟然冷了下來,眾人也都無心欣賞歌舞,宴會在一片死寂聲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