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馨居的暖閣中,夕芫伏在桌案上,一聲歎息後合上手中的書卷,呆呆的望著窗外樹枝上的一雙喜鵲。
宇文皓軒停下手中的筆,笑著看向她,“好端端的歎什麼氣?”
夕芫走到他身邊坐下,舉起手中的書卷,喪氣的說道,“看了一個好淒慘的故事,兩個人明明很般配也很相愛,為什麼到死也不能在一起?”
“不過是個故事而已,你還當真了嗎?”宇文皓軒搖了搖頭,繼續看手中的奏章。
夕芫無法從故事的悲傷中解脫出來,懨懨的歎道,“故事裏的命運是筆者操控的,那我們的命運又是誰來操控呢?”
宇文皓軒索性連沒有批閱完的奏章也放下,拿掉她手中的書說道,“我們的命運當然由我們自己掌控,你見過哪個人真的把自己的命運交給老天爺,然後坐在家中做吃等死。”
夕芫想了想後展顏一笑,“也對,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
宇文皓軒見她神色恢複正常,安心的笑道,“看來我要把書架好好整理一下了,不能什麼書都讓你看。”
“你又沒有看過,怎麼整理?連書裏講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宇文皓軒淡然一笑,“誰說我沒看過?”
夕芫驚訝的看著他,“這麼多的書你都看過嗎?”
“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隨便拿起來看一看,十幾年的時間了,就是有再多的書也都看完了。”
宇文皓軒的神情突然變得落寞,夕芫緊忙將話題一轉道,“你命人移植到婉韻宮的海棠我去看過了,你把禦花園裏的都移了來,宮人其他喜愛海棠的嬪妃還不知要怎麼恨我呢!”
“我隻讓花匠移一些到你宮裏,並沒有讓他們全都移過去,他們這是變著法的巴結你,不過既然都移過去了,大不了等花開的時候請各宮嬪妃們一起去賞看就是。”
“那到時候你也要來。”夕芫仰頭看向宇文皓軒,麵帶嬌憨。
宇文皓軒將她抱坐在懷中,說道,“那是自然,不過我隻想和你一人賞看,別人還是不要請了。”
夕芫含笑依偎在他的懷中,許久才抬起頭,“來的時候說好了不打擾你的,你快看奏章吧,等你忙完了我再和你說。”
“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你等著我有東西給你。”宇文皓軒說著神神秘秘的打開桌案旁的櫃子,從最裏麵拿出一副畫卷,“你先閉上眼睛,我讓睜開的時候再睜開。”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還非得閉上眼睛。”夕芫嘴裏雖然抱怨,可還是乖乖的閉上了雙眼。
宇文皓軒將畫卷慢慢展開,輕聲說道,“睜開眼睛看看吧。”
夕芫睜開雙眼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副畫她太熟悉了,去年離開夏府的前一天,她在宇文皓軒屋中,再未畫完的樹上塗了滿樹的海棠花,如今這副海棠圖中除了花還多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站在樹下,正向頭上簪一朵白色的海棠,溫婉明媚的麵孔十分熟悉。
“這不是我嗎?”夕芫指著畫中的女子驚喜的看向宇文皓軒。
宇文皓軒笑道,“除了你還有誰喜歡在頭上簪海棠?這幅畫就給你掛在寢殿床頭,等今年海棠盛開的時候,我再為你畫上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