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過夢馨居後,宇文明澈日日清晨都會來寢殿向夕芫請安,午時從書房回來,也總是先到寢殿知會一聲,一開始宮人們還會覺得驚訝,可久而久之便都習慣了,若是哪天來的晚了些,雪春還總要嘀咕幾句。
可今日已過了午時許久,卻依然沒見宇文明澈的身影,雪春在寢殿門口張望了一會兒,退回屋中對夕芫說道,“公主先自己用膳吧,許是太子下了書房有些累就先回屋了,奴婢這就把午膳送過去。”
雪春說著便要出門,可夕芫卻喊住了她,宇文明澈不是懶惰貪玩的孩子,更何況他心思細膩,就是不來也會想著讓宮人來說一聲。
夕芫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對雪春說道,“我得親自去看看,太子不來,怎麼連凡桃也沒過來,我看定是出了什麼事。”
雪春拉住她,指著桌上的午膳,“公主要去也總要先用完膳呀?”
夕芫嗔了她一眼,“心這麼懸著,哪還能吃得下飯,你快命人將午膳送到太子屋中,我先過去看看。”她知道雪春對她的忠心,可這丫頭總是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夕芫快步來到宇文明澈的住所,可外室卻一個宮人也沒有,她掀開內室的門簾才發現,原來宮人都擠在太子的床前。
夕芫看著宮人們惶恐不安的神情,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你們怎麼都在這?太子怎麼了?”
看到她進來,宮人們立刻跪了下來,凡桃從床邊走到她身旁,低聲說道,“太子剛剛回來的時候,說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要躺一會兒,奴婢覺得沒什麼大礙,就沒告訴娘娘,可剛才奴婢想叫太子起來用膳,卻怎麼都叫不起太子了。”
夕芫走到床前,摸了摸宇文明澈的額頭,又查看了他身上的其它地方,卻絲毫沒有發現哪裏不對,回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宮人,責備的問道,“你們之前就沒發現太子哪裏不對嗎,叫太醫了沒有?”
凡桃跪在她腳邊,眼神有些閃爍,避開她直視的目光,“還沒有,奴婢看太子不像是病了,隻是精神有些不濟,怕傳了太醫會驚動後宮和皇上,奴婢擔心有人會利用此事來做文章。”
夕芫瞪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快命人去傳太醫,皇上那不要瞞著,你親自去把皇上請來,太子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不用別人做文章咱們也會難以自保。”
“是奴婢思慮不周,奴婢這就去辦。”凡桃說著小跑著出了內室,夕芫將宮人們也攆了出去,保證內室中氣息通順。
不一會兒幾名太醫便疾步而來,先是由德高望重的老太醫診脈,然後其他人再一一上前診治,所有太醫都看完後又聚在一起討論不休了好一陣,直到宇文皓軒到來才停了下來。
宇文皓軒從璋慶殿匆匆趕過來,身上的朝服還未換下,一臉寒冰嚇得宮人們退避三舍,他坐在床前輕輕搖了搖宇文明澈,可宇文明澈呼吸緩慢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和熟睡時沒有兩樣,隻是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