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的話明顯是在諷刺貴妃,後宮之中人人皆知,在皇後故去的這十幾年中,宇文皓軒從未踏入過甘泉宮一步,隻是沒人敢說而已,這對後宮的女人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賢妃的有意羞辱卻絲毫沒有刺痛貴妃,她隻是輕笑著拿過那柄如意道,“妹妹別生氣,本宮隻是就事論事提醒妹妹一下罷了,妹妹想要除去夕昭容,心中可有了計策嗎?如若本宮有什麼能幫的上的,妹妹盡管開口就是。”
賢妃也覺出自己方才的話有些過分,畢竟貴妃是六宮之首,怎麼好讓她看自己的臉色呢?
遂端正了坐姿,恭敬道,“這件事嬪妾自有辦法,就不勞娘娘費心了,日後若是有求於娘娘嬪妾自當開口。”
貴妃笑看了她一眼,低頭道,“本宮隻是有些好奇妹妹要怎樣對付她,可否說來一聽?”
賢妃傲然一笑,“寧國一個巴掌大的小國,一直依附於我們成國,寧國的皇宮裏也一直都有我們的探子,想知道些宮廷秘聞也沒有多難,這個夕昭容可還有一段風流往事呢!姐姐說如果皇上知道了會怎麼想呢?”
貴妃挑了挑眉,嘴唇慢慢上揚,平滑的眼角多出數道皺紋,瞬間老了很多,賢妃不禁在心中冷笑,摸了摸自己光華如玉的臉頰,她才不信宇文皓軒對她的濃情蜜意會是假的,隻不過是這個老女人寂寞的太久了,看不得別人得寵。
賢妃搖擺的楊柳般的腰肢起身告退,她可不想再跟這個老女人呆在一起,免得濁自己的眼睛。
可剛走到門口卻又似想起了什麼,回身警惕的望向貴妃,“聽說娘娘的本家是林家,也曾經是薑國的望族,一直世代承繼侯位,如今雖說主族沒落了,可好歹還有幾個偏支承著爵位,娘娘怎麼說也是薑國人,為何要冒險與嬪妾一起謀劃?這可是叛國的死罪呀!”
“國?”貴妃冷笑一聲,麵容隨即猙獰起來,眼中的恨意似是要燃毀整座宮殿,賢妃心中也不禁一顫,“家都沒有了,還要國做什麼?本宮不是已寫下親筆印信押給你嗎?怎麼?還怕本宮買了你不成?”
賢妃被她狠厲的眼神嚇得一哆嗦,搪塞了幾句便轉身匆匆離開,可貴妃依然猙獰著麵容,眼中的恨越來越濃。
她哼笑著舉起手中的翡翠如意,這柄如意是當年她封妃時宇文皓軒親手賞給她的,太後還曾說過,隻要她誕下皇子便會立刻封她為後,可那個叫馨兒的女人出現,毀了她的期望,也毀了她的人生。
沒錯!是她設計害死了馨兒,她隻是要拿回本就應該屬於她的東西,可是沒想到宇文皓軒竟會為了一個女人殺了她林家數百口,連婦孺孩童也被遠遠的發配到邊寒之地,這個仇她林清婉一定要報!
在火燭時明時暗的映照下,她的麵目更加猙獰恐怖,握著翡翠如意的手一鬆,隻聽‘啪’的一聲脆響,那柄精美的如意便斷成了幾節。
寂靜的宮殿中響起一陣尖銳的笑聲,林清婉的身體半俯在座椅上,麵容因忿恨而變得扭曲,與平日裏的端莊賢淑判若兩人,冷笑著咬牙切齒道,“你對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