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厚厚的氈子被猛地掀開,狂風夾雜著沙粒湧入,打得臉頰生疼,夕芫身體上的感知也在一瞬間清醒,盯著如同沙人一樣的哈布旦,張了張幹裂的嘴唇卻什麼也沒問,她怕聽到雪春已葬身大漠的消息。
隨哈布旦一同去尋找雪春的匈奴士兵也跟著走了進來,後麵的人手中還抬著一個滿身黃沙的人,幾個士兵把抬著的人丟到夕芫麵前,就像扔一攤死肉一般,口中還嘟囔著低沉憤怒的咒罵。
夕芫抱住被丟到地上的人,顫抖著手指拂去她臉上的黃沙,雪春那張沒有一絲血色的麵龐露了出來,夕芫緊緊地將她抱住胸前,大顆的淚珠無聲滑落。
夏子昭神色凝重的伸出手指探向雪春鼻下,片刻後長長的籲出一口氣道,“雪春隻是暫時昏厥,一會兒醒過來就沒事了。”
夕芫不敢置信的看向夏子昭,急忙將手指按到雪春腕上的脈搏處,果然是溫熱跳動的,可正當她要高興的時候,幾個匈奴士兵卻突然暴起向她衝過來。
夏子昭以迅雷之速擋在她身前,抬手間便撂倒了已至近前的幾個彪形大漢,剩下的幾個見他伸手如此了得,也不敢冒然進攻。
哈布旦反應過來,厲聲喝退了幾個造次的匈奴士兵,轉身抱歉的對夕芫說道,“讓娘娘受驚了,沒見過世麵的山野莽夫,不懂規矩。”說罷斜眼撇向還在磨拳霍霍的士兵,幾個士兵心頭一顫,立刻老實下來。
接二連三的變故,縱使心髒在堅強的人也會招架不住,夕芫緊緊的護住雪春,對哈布旦的話沒有一點反應。
夏子昭眉宇緊蹙,語氣同麵容一樣冰冷道,“管好你的下屬吧,再有下一次我就不客氣了。”
沙洞中恢複平靜,不過隻是表麵上的平靜而已,匈奴士兵依然虎視眈眈的盯著夕芫和雪春,恨不得殺之而後快,而夏子昭也在時刻防備著他們,任何一方先有異動,而另一方都會毫不留情的斬殺。
夕芫很快恢複了平日裏慣有的冷靜,冷眼掃過坐在另一處角落裏的匈奴士兵,低聲對身側的夏子昭說道,“進入沙漠後匈奴人就很反常,你一定知道原因吧?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既然已經身在其中,我不希望做個糊塗鬼。”
夏子昭望了匈奴人一眼,垂下眼睫,好半晌才開口說道,“有個關於魔鬼城的傳說,相傳千百年前魔鬼城的城主因遭妻子背叛,自刎與城中,後來魔鬼城敗落可城主的魂魄卻徘徊在城中不肯離去,希望妻子有一日可以回心轉意,可他等了一年有一年卻始終沒有等到那一天,漸漸將愛化作了怨恨,無情的吞噬進入魔鬼城的人,尤其是女人,隻要進入魔鬼城的隊伍中有一個女人,哪怕隻是一個女嬰,整個隊伍都會被他吞噬,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