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你倒是會做好人。”見拉攏不成,賢妃立刻冷下臉來,“淑妃你這一病不是把腦子也燒壞了吧?”
麵對賢妃的奚落,夕芫依然笑意滿盈,“那還沒有,隻是這一病真像做了一場夢,醒來才發現宮中變了好多。”
賢妃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做夢?妹妹莫不是做夢到了匈奴吧,本宮聽聞匈奴人十分凶殘又極好女色,即使在夢中妹妹也要小心提防啊,若是失了貞潔皇上可要怪罪的。”說罷連連嬌笑著離開了。
夕芫望著賢妃的背影出神,先前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出逃出宮是落進了別人的圈套,隻是不知道設套之人是誰,可聽完了賢妃的話,她已經十分肯定這個人必是賢妃無疑。
如果說賢妃與匈奴勾結,那還不如說是成國與匈奴勾結,夕芫心中不禁暗自震驚,可賢妃既然敢說出來便是不怕她知道,想必宇文浩軒早已知曉這件事了,隻是不知道得罪了賢妃,日後會給自己帶了什麼樣的禍事。
夕芫正想得出神,突然感覺到身邊的雪春有點不對,忙轉過身來查看,隻見雪春麵色蒼白的盯著賢妃離去的方向,雙眼猩紅像是要淌下血來,緊握的雙拳中指甲深深嵌入肉裏,已經泛出絲絲血跡。
想起在匈奴的軍帳中所經曆的事,夕芫心中‘咯噔’一下,緊張的拉住雪春的手說道,“不要再想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
雪春目光呆滯的看向夕芫,眼神從憤怒到無助,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邊哭還邊說道,“我也以為能忘掉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每天晚上都會夢到。”
夕芫愧疚的看著雪春,自回宮後她一直忙碌著自己的事,完全忽略了身邊的人,連雪春藏著這麼大的心事都沒發現,她突然意識到,雪春再也不是將任何喜怒都寫在臉上的小姑娘了,如今已經成了一個有心事的大人。
她看著蹲在地上痛哭的雪春未加任何勸阻,因為這種瘀傷隻有完全發泄出來才能痊愈,哭過痛過後便可結痂,雖然偶爾想起時還會隱隱作痛,但也好過藏著掖著,捂到潰爛難以治愈的那一天。
時間一點點過去,雪春的哭聲也慢慢減弱,似乎已經透支了太多的體力。
夕芫拉起雪春,擦幹她臉上的淚珠說道,“哭完了就不要再去想了,都忘了吧,日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
雪春的臉上出人意料的露出一抹微笑,在斜陽的照耀下顯得有些陰冷,夕芫看著近在眼前的人,卻突然覺得很陌生。
路邊的花叢依舊鬱鬱蔥蔥,蝴蝶還是不停的飛舞,可夕芫卻再也感不到一絲的喜悅。
雪春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冷漠和堅定,望著賢妃消失的方向說道,“為什麼要忘掉?我要把這些屈辱永遠記在心裏,早晚有一天原原本本的還給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