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春菊冷冷的,嘴角掛著嘲諷,道:“爸爸,爸爸,你可太沒有出息了。到底是去抓狐狸精了還是去跟玲子妓女相好去了?你別拿別人都當傻子看待!哼。又想冠冕堂皇的搬出金毛獅兔來捉弄我們,嘴裏說著是為了家族的興旺,事實上是為了自己的私欲吧。”
奴罩天果然畏怯,他東瞧西望確信無人後,他小心翼翼的湊到了女兒麵前,低聲道:“別嚷嚷。聽我說,你那點事我也是知道的。要是你嚷嚷出來,給金毛獅兔發現了古怪,壞了咱家的財路,咱家就得不償失了。”
奴春菊啊的一聲,哭出來。
“我偏要嚷嚷,你這沒有出息的,我就是要讓媽媽知道。你跟街頭上浪跡的小姐都搞到一起,你羞也不羞?”
奴罩天捂著她的哭鬧的嘴巴,畏怯的說道:“閉嘴。你媽媽是小事,給金毛獅兔怪罪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奴春菊冷冷的低聲說道:“爸爸,你老是說什麼金毛獅兔,從我出生,你就畏首畏尾,膽小的像隻過街的老鼠。可是,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什麼金毛獅兔,它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為什麼咱家的人都供奉著它成神一般?”
奴罩天歎了一口粗氣,緩緩說道:“女兒啊!金毛獅兔是咱家的救主。咱家的前輩曾經是街頭上浪跡的混混,飽飯都吃不上一頓。是金毛獅兔拯救了咱家前輩。並且跟咱家前輩立了約法,咱家隻要世代給它做奴,服侍它,依靠它,聽從它口中的話語,靠著它的話語生活。它就扶持咱家世代富甲天下。你瞧!在整個東國,有哪戶人家能夠像咱家這樣成功,咱家這樣蒙福,咱家這樣完美呢!”
奴春菊心不在焉,他爸爸的話語她在很小的時候就聽過了,聽過了幾百遍了,聽膩了,聽煩了。她想聽的顯然不是這些,她想知道的是金毛獅兔在哪裏,它似乎是個虛無的影像。聽到爸爸又說那些陳詞濫調,她說道:“爸爸,你真是糊塗。那都是迷信,金毛獅兔一說全是一種謠傳,有人惡意造謠生事。把咱家搞得個個神經緊張,咱家人穿的雖然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但是,你說咱家人能睡好覺嗎?有這個金毛獅兔的傳說,咱家人就別想過好。老是整天提心吊膽,今天罵人帶了髒字了,明天打了無辜的人了,得罪了金毛獅兔了,金毛獅兔不允許咱家人打人罵人。你說煩不煩呢?我看,這金毛獅兔之說全是假的。”
奴罩天駭然變色,他道:“女兒不可胡說。金毛獅兔聽到了會觸怒他的。它前天給我下達了命令,要我今日去擒拿那狐狸精,我今日果真有了異能,能夠升天入地,並且還和那狐狸精展開了一場打鬥呢。”
奴春菊心中明白,奴罩天口中的有了異能,乃是指他的上天入地,穿牆越洞。除妖打鬼。奴春菊見到過爸爸的異能,不過,她個人認為爸爸的異能全是天生就有的,是自己家族血脈繼承的,跟聽從金毛獅兔的話語完全不相幹。
她自己也有一些輕微的靈力。她覺得那都是天生的,不是來自金毛獅兔的功效,而是自己本來的能量。
她道:“我不相信有金毛獅兔。爸爸,咱家人個個都有異能,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何必那麼虛張聲勢,好像是今日突然能夠上天入地一般。”
奴罩天哎了一聲,他低垂下了腦袋。其實,他從出生到現在,有時候也會迷惑,也會不相信金毛獅兔的存在。他從出生,他的父母就告誡他要聽從金毛獅兔的命令,無條件的服從他所有的話語。他倒也經常在夢中見到金毛獅兔,可是,夢中見到——有時候實在是讓他很是費解。或者說他自己都在定義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夢裏的果真是金毛獅兔嗎?
不管如何,他經商的節節勝利,幾乎每一件事他都在聽從夢中的啟示。他還是有些相信家族的興旺那是金毛獅兔的保佑的果效的。
他輕歎一聲,悶悶不樂的說道:“今日的狐狸精跑掉了,金毛獅兔的任務沒有完成。”
奴春菊小嘴一撅,嬌聲說道:“那才最好。金毛獅兔純粹是有人給咱家人胡亂捏造出這麼個子虛烏有的小動物來坑害咱家人。我是絕對不會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