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季域那殷切的表情,本來想拒絕的,偏偏自己也渴得要命,夏語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後,順道又給他倒了一杯。
把杯子遞給季域後,冷然道,“喝完了就走人吧!”
季域接過水後並沒有喝,隻是淡淡的道,“不請我坐一會兒嗎?!”
這個男人別以為幫自己搬了東西,她就會心軟,給水你喝已經是我最大限度的忍讓了。
夏語一把奪過季域的杯子,氣極敗壞的白了季域一眼,怒道,“既然你口不渴,我想你也不必要喝了吧,現在你可以走人了!”
季域聽罷,淡然立馬變成了焦灼,他開始有些忐忑不安,甚至開始方寸大亂,急道,“老婆,你別這樣,那天的事情真的隻是誤會,是陳亦珊她在酒杯你下了藥,....”
季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夏語無情的打斷,“不要說了,我不想聽,請你立刻出去!”
此時夏語的臉上滿是駭然,語氣也是相當的衝,季域不要以為每次都想拿任何人、任何事來牽製我,我再也不受你這一套,夏語在心中憤憤的想著。
看著還呆立在原地的季域,,此刻夏語更加怒不可遏。夏語用力把杯子摔在了地上,“咣!”杯子應聲變成了殘骸,還發出了駭人的聲響,“滾,季域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別以為你說人不是派來殺我的,別以為你說陳亦珊並沒有什麼,別以為你又想拿誰、誰、誰來威脅我,我就會跟你妥協了嗎?我告訴你現在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我,就算是死我都不會跟你回去的,你給我滾!滾!滾!”
夏語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而怒吼著,怒氣讓她的呼吸急促而不穩,整個身體都打著哆嗦。
對於夏語突如其來情緒轉變,季域心頭一緊,雖然知道夏語還是在氣頭上,說出的話可能完全是喪失理智,甚至是口不擇言,可是夏語句句帶刺,語氣如此的咄咄逼人,再加上此時夏語的情緒是如此的激動,季域幾次扯動著嘴角,想說些什麼,但是還是咽回去了,看來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了吧?
季域的神色暗然,心不由得揪成一團,他的濃眉在緊鎖著,眉頭之處硬是擠出兩個小坑來。
這麼激烈的言辭,那麼激烈的抗議,可是眼前的季域卻還是無動於衷,他就像一尊深沉的雕像一般。這樣的反應在夏語的眼中看來,把理解成根本不把自己的話放在以上,對她的話視若無睹。倏然,夏語揚起雙手用力的推著季域往門的方向走,耐何季域的身板過於的硬朗,即使夏語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還是紋絲不同。
“好,你不走,我走!”雙目赤紅的夏語,厲聲道。
說罷,夏語邁出大步就要往外走,季域適時的攥住夏語的手腕道,“你不用走,我走!”語氣內全是落寞。
夏語表情一滯,隻見季域緩緩的轉過身去,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夏語的眼前。夏語迅速的關上門,心情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疼痛,此時她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整個身體靠在門口,淚已經簌簌的流下來,她痛苦的抽噎著,全身的神經都痙攣著。
她真的很傻,很天真,總是以為逃到這裏,他就找不到她了,她以為不想,他這個人就不會存在她的腦海裏了,她以為即使再見麵的話,她可以很淡然,不會受到任何的情緒波動,但是不是她想,事情就朝著她的方向去進行的。
很多事情都是事與願為的,見到他的那一刻,她已經注定輸了,而且輸得一敗塗地。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已經沁入她每一根神經、骨髓、甚至每個細胞和毛胞。她的愛就像掙不開的牢籠,想愛怕束縛,想放下,即使是人離開了那個牢籠,心卻永遠都逃不了。
夜已經深,四周一片漆黑,沒有聲音、沒有亮光、甚至沒有一點風,天上沒有一繁星,天上一道道的黑雲盤旋著,看不到邊際。這漆黑的一切是如此的寂寥,季域沒有開燈,任黑暗和無盡的傷痛向他襲來,密密麻麻的針向他的心紮著,這麼多年來的傷痛、隱忍、苦難他都一點一點的熬過來了,他心中重來沒有出現過沮喪這個詞。
可是陸夏語這個女人卻能輕而易舉的擊跨他內心強韌的防線,現在的他被沮喪、暗然、不確定團團的轉住,它們就像一把把尖銳的匕首一次又一次的淩遲著他。大家都愛得這麼痛苦,何不放彼此一條生路呢?季域被突然冒出的想法一驚,真的要放過她嗎?真的放過心中那一縷陽光嗎?這麼多年來一直堅定堅持的東西,難道就要在這一瞬間轟然倒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