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域的話語就像一把把墩刀,刺得陸夏語一陣的生痛,痛得她快無法呼吸了,痛得她失去了一魂般,就像行屍走肉般的活著。她始終低著頭,不敢直視玻璃裏麵的已經成型的胎兒。
對!是她的疏忽才導致了這個小生命胎死腹中。
她有錯!她默默的在心中的為這個孩子懺悔著,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如果有來世媽媽還能做你的母親,媽媽一定會好好的嗬護你,不要讓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隻是這世媽媽無法再有機會贖罪了,一切的悲酸痛楚一瞬間又向她襲來。
她的鼻頭一酸,更多的淚水又再一次的湧了出來。
季域好像發了瘋似的,看到陸夏語隻是低著頭,並沒有看玻璃裏麵的胎兒,他更加氣極,拽住陸夏語的頭發,並往下扯。
陸夏語被季域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硬生生的把頭抬了起來,頭皮傳來一陣陣的生疼,整個頭皮一陣的發麻。她驚恐的眼眸對上了玻璃瓶裏那滿是血痕,烏黑而發紫的死嬰。玻璃裏麵的胎兒眼睛雖然是緊閉著的,但是可以看出臉上一片猙獰,而且血肉模糊的身體,看起來是那樣的可怖。
她不禁一陣的狂恐,她拚命的掙紮的著,大叫道“不要,季域我不要看....”
可是季域哪裏管得了她的感受,手勁大得要命,他咆哮道,“陸夏語,你這個蛇蠍的女人,就要你住在這裏,每天麵對我們的孩子,我要你天天享受著心靈的煎熬,我要你一輩子在懺悔中度過....”
季域此刻的表情非常的冷硬,每說的一個字都非常的重,就好像一道可怖的魔言在繚繞著,他又變回了那個冷麵的魔鬼。
“我求你,求求你,季域你放開我吧!我好痛,我好痛,我不要看,好恐怖....”陸夏語痛苦的哽咽著,嘴裏斷斷續續發出求饒的聲音,淚水把她烏黑的長發給打濕,幾根頭發黏在她的小臉上,狼狽至極。
“你也會痛?你有沒有想過我比你還痛?!”季域咬著牙厲聲質問道,嘴裏傳來了濃烈腥甜的血腥味。每一次想到她為了跟季如城在一起,而故意的佯裝出來的溫柔,而不擇手斷想置肚子裏的胎兒而死定時,他的心就像被撕開般,那樣的鮮血淋淋。
感受著季域寒冷的氣息,陣陣的打在她的臉上,陸夏語前所未有的感覺到絕望,她痛苦的閉上雙眼,頭用力的向玻璃瓶的方向撞去,季域眼疾心快的用力往後拽住陸夏語的頭發,可是陸夏語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的,有種視死如歸的絕望!
“嘭”陸夏語的額頭重重的撞上了那瓶圓形的玻璃瓶,玻璃瓶並沒有預想的應聲而碎,隻是和陸夏語的額頭撞擊後發起悶哼聲,她隻覺得一陣頭昏目眩,額頭上一陣腫脹,想必已經起了一個大胞了吧。
“想死,沒有那麼容易,沒有想到瓶子是鋼化玻璃做的吧?!”季域放開陸夏語的頭發,不屑的道。
季域無情的話語,再一次在她頭頂傳來,她隻好感覺好累、好冷、好麻木,她快支撐不住了。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她,為什麼季域要這樣對她?她不是故意的,難道就是因為她的過失就要她承受這麼重的懲罰嗎?!
好痛,好痛!陸夏語的頭感覺好像要爆炸似的,倏然眼前一黑,她跌坐在地上。
“你幹什麼?!”門外的歸寄蕊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剛剛季域無情的扯住陸夏語的頭發,還有驚人的撞擊聲都落入了她的眼裏和耳裏。
她不顧度弘毅的拉扯直接衝進了屋子內,撞開站在跟前錯愕呆愣狀態的季域,她小心的扶起陸夏語,對身後的度弘毅大吼道,“還站在那裏幹嘛,趕快送夏語姐去醫院呀!”
度弘毅看了季域一眼後,信步走上前去。剛想抱起陸夏語,卻被季域按住了手,季域冷冷的道,“我來!”語氣有著不容質疑的威信,他的女人豈是別的女人可以染指的。
季域一把抱起了陸夏語,而度弘毅越過他急道,“我去開車!”
抱著輕如羽毛的陸夏語,季域的心不由得傳來一陣陣的痙攣,英氣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了一起,中間形成一道小坑。原來報複並沒有給他帶來預想的快樂,隻是興奮過後,滿目蒼一的心,他的心也真的很痛很痛。
而一直跟在季域身後的歸寄蕊,臉上有驚恐有擔憂。自從那天在餐廳裏沒有等到夏語姐,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後來任她怎麼打夏語的電話都打不通,她心裏更加的惶恐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