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陸夏語眼神空洞無光的道。
“夏語,少爺叫您下去吃飯。”吳媽打開門後,恭敬的道。現在的她害怕看到陸夏語受傷的眼神,每次麵對陸夏語她都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有種叫做愧疚的東西在她心底不斷的顫動著,所以她每次都盡量的少和陸夏語碰麵,好減少這種負罪感。
陸夏語臉上並沒有因為吳媽的話而產生任何的波瀾,她垂下眸子,淡淡的道,“吳媽我不餓,我困了,想再睡會,如果餓了我再下去吃飯。”
吳媽麵露難色,如果叫不動夏語下樓,等下又免不了一頓責罵,現在的季域比以前的脾氣還要暴戾許多。她愣愣的站在哪裏,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她根本找不到什麼語言要求陸夏語下去,必竟現在季域和夏語的關係已經到了那種不可扭轉地步。
季域對陸夏語的種種折磨和排斥,吳媽有怎麼不知道呢?每次她的心在內心巨烈的掙紮著,要不是她陸夏語又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呢,有時她甚至想為這個可憐的孩子在季域的麵前坦誠一切,可是她不能,為了她唯一的兒子,她絕對不能這樣做....
半響後,眼角的餘光還看到吳媽直愣愣的忤在那裏,她知道不能讓吳媽為難,她緩緩站起朝門外走去。已經等候多時的季域,早已經麵露怒光。他闔動了一下他充滿戾氣的眸光,對於姍姍來遲的陸夏語道,“不要給我擺臉色。”隨後季域的眸子像吳媽一轉厲聲道,“以後她到點還沒有下來用餐,可以把飯菜全部倒掉,也不用給某人再做任何的飯菜。”
陸夏語扯動了一下嘴角,緩緩坐下,冷冷的道,“季域,如果你怎麼都看我不順眼,大不必這樣,如果你需要我離開,你需要說一聲,不要讓你自己填堵,別的人也跟著連累進來。”
她以為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可以鎮定而冷淡的說出,殊不知語氣已經氣賣了她,很明顯她的語氣裏帶了濃濃的顫音,心跳也不禁的加快著,她不禁暗暗的罵自己太過於軟弱,連說一句話底氣都不足,甚至她不敢直視這個男人的眼睛。
季域因為陸夏語的這句話,瞳孔和心都猛烈的收縮著,要他放過她不可能。
“別以為做錯事就可以不用接受懲罰,陸夏語不知道你晚上會不會做惡夢呢?!”
“我沒有做錯事,何來的懲罰呢?如果季總覺得我礙眼,倒可以殺了我,反正我現在已經生不如死了,還有你季域要殺一個人比捏死一個螞蟻還要容易。”話畢陸夏語輕“嗤”一聲,端起身前的一杯橙汁抿了一口。
季域兩隻修長的大手,慢慢的收緊,並握成拳頭,兩手的恥骨已經泛白,他承認這一刻他承認他徹底的被陸夏語有錯,她竟然敢說她沒有錯,還用死來威脅他,此刻季域的心就被釗過似的,不僅抽痛還異常的煩亂。
他嘴角隱隱抽動的嘴角已經暴露了他的情緒快要爆發的邊緣,他倏然握住手邊的一個果汁杯,“嘭”季域手中的玻璃杯已經狠狠的向陸夏語額頭砸去,不偏不倚剛剛砸到昨天陸夏語和藍爾彤打架的傷口上,還沒有好的傷口又硬生生的撕裂開來,豔紅而濃瞅的鮮血從她額上方冉冉流下,一滴又一滴的滴在白色陶瓷碗裏,這場景是多麼的刺目。
而鋼化玻璃杯從陸夏語的額上滾落在地上,在木地板打了幾個骨碌碌的滾後再停了下來,並沒有因為和她的碰撞而產生的裂縫。
陸夏語眼神空洞,臉色一片的冷然,並沒有因為額頭的傷而大驚失色,她就這樣靜靜的,冷冷睨著眼前異常暴怒的男子。
看到陸夏語的額頭上血,季域的心又被緊緊的擠成了一團,他口喘著粗氣,並沒有因為報複而帶來任何的快感,反而讓他的心又是一陣的生痛。他害怕因為對她的憐憫而上前去為她包紮傷口,心一橫,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後,他頓了一下道,“在你還沒有把你身上的債還清之前,你別想死,我也不會讓你的死跟你的老姘著呢相會的,還有明天回公司上班!”
隨著這個偉岸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吳媽立馬找來了醫藥箱道,“傻孩子你不會躲嗎?”看著陸夏語額上的鮮血,她的心突突的跳個不停,她早就想衝上來為她止血了,可是又耐合季域在場。
“吳媽,你認為我能躲得過嗎?現在的他除了殺了我,總會想著無盡的手段來折磨我。”陸夏語輕啟蒼白的唇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