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就在自己的屋子裏輸液,因為許母覺得家醜不可外揚,所以便沒有將他送入醫院,再說就算她肯許晨也未必肯去。當我推開房門的時候,我看到許晨那清瘦的身體正靜靜的躺在幹淨整潔的床單上休息,他的呼吸很輕,輕到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會隨風而去一般,讓人心中不禁一疼。
我輕輕坐到許晨的床邊,然後無比心疼的看著沉睡中的他,他的臉本來就已經很瘦,現在更是因為幾日不曾進食而清瘦到下巴都顯得尖尖的。
似乎是感應到我的到來,許晨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我,眼神中很是訝異,又透著一絲難以置信:“甄矽……真的是你?”
他的聲音因為虛弱而變得有些顫抖,看著近乎自殘的他,我突然既心疼又生氣的一把把他拽起來就是一巴掌:“你丫白癡啊?為了這麼點破事,連命都搭上?你值得啊?”
那個巴掌看著唬人,其實一點也不疼,雖然不疼,可是許晨還是很委屈的捂著臉,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小聲跟我抱怨道:“其實,我也是沒辦法的,一開始我也不想絕食來的。”
“你不想絕食你丫餓了五天?”鬼才信你的話。
“是真的。”許晨見屋子裏隻有我們兩個人,這才放心的在我耳邊偷偷說道:“你不知道,其實一開始我隻是想嚇唬嚇唬他們,我沒想真絕食,所以我有偷偷備著壓縮幹糧,可是後來卻不小心被我家“豆豆”給偷吃了,我去,早知道我就不買肉鬆味的了,我都忘了我家豆豆最喜歡吃肉鬆餅。”
“瞧你這點出息,跟狗搶吃的啊?”我嘴角抽了抽,抬眼再看許晨時,他剛剛給我的那種神聖,高大,完美,正義等等所有關於正能量的詞彙瞬間變質,為毛現在我覺得他這張臉異常猥瑣?
“什麼啊,明明是狗搶我的吃的好吧?”許晨居然孩子氣的在那裏狡辯。
看著他根本不像餓了很多天的樣子,我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到底餓了幾天?怎麼我覺得你看起來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
通常一個大活人能餓上五天,估計不死也要脫層皮,可是看他居然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這讓我忍不住懷疑他對我的忠誠度,不是為了博取我的同情而做做樣子吧?
“其實真正挨餓也就兩天,平時這一招都蠻靈的,但是這一次不知為什麼卻失算了。”許晨有些懊惱的歎一口氣,而後一臉歉疚的看著我:“甄矽,我隻是希望我媽媽可以向你道歉,這樣就能化解你心中的怨氣,可是沒想到她對待這件事的態度居然強硬到讓我都手足無措。”
“算了,這件事不是你絕幾天食,鬧幾天情緒就能解決的,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事情真的遠沒有我所想的那樣簡單,直覺告訴我,當年的那件案子,一定還有我們所不知道的隱情,這個隱情不解開,大家誰也無法釋懷。
“那……”許晨眼神含著期待與小心翼翼的望著我,輕輕的問道:“你能原諒我麼?”
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我還是難以釋懷的輕輕歎一口氣:“我一開始就沒有怪過你,但是,想讓我原諒你父母,恐怕沒那麼容易。”
許俊誌決定同我們好好談談的時候,偏巧許母從外麵回來,她看見我的一瞬間臉上表情突然僵住,繼而又像變臉一般突然將手裏拎著的東西在門口一放,冷言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許晨剛想替我說話,許俊誌則快他一步說道:“是我讓甄矽進來的,也是我去c市接她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