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煙給了他一個安撫性的笑容,轉身出去了。
剛出了風輕寒的房門,妲煙便扯開了步子飛奔到紀非城的墓前,直直撲到在墳頭,又哭又笑:“非城,非城,他就是你對不對,對不對……你果然沒騙我了!”
下午的時候,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終是停了,妲煙不好意思再像幾日前那樣壓榨風輕寒去做飯,隻好自己動手解決了兩人的午餐。
用過飯後,風輕寒覺得頭暈目眩,便回自己屋子裏休養生息,妲煙帶了天星,背了個小背簍子上山給風輕寒找治風寒的藥去。
采藥,煎藥,喂藥……幾乎是一氣嗬成,至始至終,妲煙的臉上都掛著笑容,這一切讓風輕寒覺得不可理解之外,心底不由自主對妲煙感到更加好奇。
妲煙的所有,對風輕寒來說無疑都是一個個的謎團。她孤單一人闖風石堡,武藝高強之外,還與爺爺口裏的另一個妲煙關係匪淺;她討厭他居住在奉閑居裏,卻又在自己出去一趟回來之後莫名其妙改了主意;她每天都要去的那所孤墳,究竟對她意味著什麼……
而這些謎團,似乎都在等待他一個個去發掘。
風輕寒笑了:“既然你說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那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想怎樣!”
妲煙跟著人稱鬼馬神醫的紀非城遊蕩過好些年,那一手醫術經過千年的曆練,自然不是浪得虛名。不過短短一日,風輕寒便覺得好了大半,再經過兩日的調養,就好了完全。
風寒治好了,便輪到治風輕寒先天不足造成的體質了。
因為有紀非城的例子在前作為研究對象,妲煙心知紀非城為此吃盡的苦頭,這千年的時間都在琢磨著怎麼治,這一琢磨,還真給她琢磨出了些名目來。
妲煙為風輕寒細細把了脈後,又發覺出一些和紀非城不一樣的情形來。風輕寒的脈象不像紀非城那樣時穩時不穩,反而是一脈的陰柔,透著股寒氣。妲煙推測風輕寒的體質大概是在娘胎中發生的病變,一問才知,風輕寒的娘親在懷著風輕寒的時候遭人暗算中了毒,這體質大概就是那時造就的。
這個發現真是領妲煙喜出望外。
須知要改變先天的體質,還得看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像風輕寒這種因為中毒引起的最簡單,他的體質大概是因為母子之間毒素的傳遞造成的,逼出隱藏在身體裏的毒素即可;如果是像紀非城那種說不清的原因造成的,就無從下手。
妲煙又細細研究了一下風輕寒的身體,決定采用針灸、藥澡、內服祛毒的辦法來治療。主意定了,妲煙便積極著手準備要用的藥材。風輕寒得知自己有救,嘴上雖不說,心裏卻著實欣喜,見妲煙一人忙不過來,便也跟著忙裏忙外。
用了五六天,妲煙和風輕寒才將要用的藥材準備齊全,接下來就是要調養好風輕寒的身體,做好祛毒的前期工作。
於是接下來的十幾天,風輕寒又再回了一次風石堡,將風石堡的一切事物安排妥當後,又回了奉閑居,接受妲煙的魔鬼式調養。
整整半個月,妲煙天天窩在自己的屋子裏調製各種藥物,製造出各種藥丸,統統丟給風輕寒。
風輕寒道:“你這是幫我解毒呢,還是要毒死我啊?”
妲煙笑道:“自然是解毒了。你聞聞這味道,清新凝神,這可是萬金都買不來的好東西,我不找你要錢,就是你撿了大便宜了,還好意思抱怨嗎?”
風輕寒說雖說,抱怨歸抱怨,自從妲煙兩日內治好他的風寒後,卻打從心裏相信妲煙的能力。事實也證明了妲煙的那堆藥丸確實有效,半月過後,風輕寒身體裏那時好時壞的寒氣的發作次數就少了很多。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有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少。
半個月後,一切準備就緒,妲煙就開始督促風輕寒繞著奉閑居跑圈,三五十圈地跑下來,饒是風輕寒這樣一個大男子漢,也累得隻差趴到地上爬不起來,全憑著一股韌力咬牙苦苦支撐,妲煙嘴上不說,心裏卻頗有些佩服。
但說來也怪,累雖累,風輕寒卻沒有一滴汗,足見他的體質特殊。
妲煙見風輕寒實在累得不行,便在一邊給風輕寒打氣:“再堅持一會兒,等你跑出汗來了,就可以休息了。”
風輕寒歪倒在樓梯上喘著氣道:“我從小到大就沒流過汗,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