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煙!妲煙!”牧放追出去,卻終究趕不上妲煙的步伐,隻好大聲囑咐:“小心那個紫衣服的男人!”可是妲煙已經去得遠了,似乎沒有聽到。
牧放看著妲煙遠去的背影,再看看無知無覺地風輕寒,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輕寒,她真的很在乎你,希望你,不要太過在意某些東西……”
妲煙一口氣奔到青江別館,隻見別館的大門大敞開,一眼可以看見別館裏的情形:玄天一身妖豔的紫袍,高高側躺在殿中長長的木榻上,正若無其事地把玩著一把扇子,一邊漫步驚喜地飲酒;殿內空蕩蕩地,安靜得很是詭異,似乎危機四伏……
一想到風輕寒躺在那裏垂死掙紮,玄天卻在這裏悠閑的飲酒作樂,妲煙心裏就竄出一股無名的火來。妲煙也懶得廢話,墨劍直接指向他,恨聲道:“玄天,交出解藥!”
玄天不甚在意地笑笑,眼角風情萬種:“妲煙,你比我想象的來得要快一些呢!怎麼,你那心尖上的人這麼不濟事,已經支持不住了?”
妲煙鐵青著臉一字一頓道:“解,藥!”
玄天嗬嗬一笑,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來:“對了,想起來了,那位天下第一堡的少堡主,據說原本沒有武功,現在也隻是個半吊子……難怪抵抗不了七色齋啊!”
妲煙不答,見玄天沒有交出解藥的覺悟,也不廢話,直接提劍攻了上去。妲煙來勢迅捷,玄天沒料到妲煙說打就打,一個翻滾,從小踏上躍起,手中的折扇慌忙間一檔,架上妲煙的墨劍。妲煙手腕一抖,劍鋒翻轉一挑,玄天隻好棄扇保手,手往後縮,手裏的扇子落了下去。
妲煙左手接住扇子,餘光隻覺得眼熟,似乎的牧放的兵器,便將扇子往腰間一別,右手毫不遲疑地繼續出擊。
玄天卻漫不經意地微笑,也不接招,隻靈活地閃躲,不讓妲煙接觸到自己。妲煙心知玄天是在拖時間,要將風輕寒拖到最後一口氣,當下出招更快。哪知妲煙出招快,玄天躲閃也更快,鬥了半天,妲煙越來越急躁,玄天卻氣定神閑。
妲煙眼珠一轉,手摸到懷裏的那根針,計上心來。當下墨劍一邊繼續進攻,左手卻將那針握在手上,趁著玄天一個閃身的便當,將金針彈進了玄天的腰間。
玄天隻覺得腰上一陣酸麻,這種感覺分外熟悉,正是七色齋的藥性。玄天那身悠然終於被撕破,氣急敗壞地拔出那針,一個彈指射進了大柱。
妲煙冷笑:“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至其身,怎麼樣,滋味不好受吧?”卻不給玄天緩和的機會,繼續提劍殺向玄天。玄天無奈,隻好繼續躲閃。
“你再運氣吧,越是運氣,毒發得越快,死的也越快!堂堂九冥的大祭司,竟然死在自己的毒藥下,傳出去也是武林一大奇聞,你那不露麵的教主,也要感歎自己找了個好屬下!”妲煙一邊刺激玄天,一邊逼著玄天提氣躲閃。
幾個回合後,玄天的腳步開始顯得滯後,接著就開始淩亂,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玄天就跪坐在地上,慌忙從衣袖裏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從瓷瓶裏導出一顆褐色、一顆白色的藥丸來。妲煙搶上去,奪過瓷瓶,問道:“怎麼用?”
玄天不甘心地回道:“白色碾碎了外敷,褐色內服!”
妲煙心頭一喜,將藥瓶放進懷裏,站起身來,看也不看玄天就要舉步往外走。玄天快速服下手裏的藥丸,支撐著站起身來,看著妲煙的背影,嘴角掛上一抹陰狠的笑意。他暗暗運氣,提起十分的內力凝聚在掌上,悄無聲息地靠近妲煙,一掌狠狠拍在妲煙的背上。
妲煙全身心都放在懷裏的解藥上,哪裏想到剛才還要死要活的玄天,頃刻間就有了反擊的能力,一個不留神,體內的天罡正氣還沒來得及運氣,那一掌便沒有躲開,實打實地受了。頃刻間妲煙隻覺得背上火辣辣地疼,似乎更是有什麼東西進入了四肢百骸般脹痛,一口鮮血噴出來,身體更是不受控製地飛出去。
“妲煙!”一個驚懼的聲音大聲嘶吼,隨即妲煙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妲煙勉強睜開眼睛,眼前的人臉熟悉起來,往日的不正經全部化作了雲煙,他一臉擔憂地看著她,眸子是不可掩飾的心疼和恐懼。妲煙心裏一動,嘴角不由自主地牽扯出一抹笑顏:“長空,你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