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放輕笑:“一個……蛇蠍心腸的霸道女人,不過掌櫃的也不用擔心,有我在,她不會拿你怎麼樣是,隻要你伺候好了,說不定還會得到一筆意外之財呢!”
那掌櫃又給嚇出一身冷汗,命都保不住還要財幹什麼,趕緊去好酒好菜地備著,半點不敢馬虎。牧放下來的時候,王維滿早已帶著屬下,坐在一桌滿漢全席前等著他了。
大概是牧放在妲煙那裏耽擱得久了,王維滿的臉色有些不耐煩,又因為對方是牧放,便隱忍著不發,但終歸不太好看。
牧放心知她一心係在風輕寒身上,剛才見自己的第一眼,首先的反應就是去看風輕寒來沒來。也是因著風輕寒,現在的王維滿性子才有所收斂。想她一個女子,這番癡心倒是難得,牧放一坐下,也不用王維滿逼供,主動就招了:“輕寒這次去連雲舵辦事,遇到了大麻煩,所以慕容陪著他先撤回風石堡了。”
王維滿免不了失落,皺著眉頭道:“我知道,我在滇南都聽說了連雲舵被血洗的事。滅連雲舵的那夥人是什麼來頭?輕寒有沒有事?”
牧放就挑關鍵的事給她說了,不過省去了風輕寒和妲煙的牽扯,說到風輕寒中毒,王維滿少不了氣得咬牙切齒:“居然有人拿我五毒教製出來的七色齋對付輕寒,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定要他不得好死!”
牧放不置可否,等她稍微平靜一點,又接著往下說,說到連雲舵的那個混亂的夜晚,他盡量把過程說得平淡些,不過就是再平淡,連雲舵那夜的事也不可能被說得多輕鬆。
王維滿聽完,皺著眉頭道:“你是說,那天夜裏,你不在輕寒身邊?”
牧放點點頭,正要解釋,就聽見王維滿拔高了聲音質問:“你明明知道輕寒沒有武功,不能缺少你們的保護,你怎麼能讓他一個人處在那樣的危險中?那個什麼天山雪海既然來頭那樣大,你們怎麼能這樣掉以輕心?”
“那是因為……那時候妲煙傷得太重,大家根本不敢拖時間啊!”牧放受不了她的咄咄逼人,一句話脫口而出。
王維滿怒氣更勝:“也就是說,你為了個女人,竟然不顧風輕寒的死活?”
“那我能怎麼辦,輕寒是兄弟,妲煙也是朋友,難道你要我放任妲煙去死?”牧放解釋。
王維滿想也不想,直接說道:“死就死吧,那個女人,她怎麼可以和輕寒相提並論!”
牧放也怒了:“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你不要以為你對輕寒有恩,地位就比別人高!要不是妲煙,我和輕寒的命早就送在青江別館了!更何況妲煙還治好了輕寒,教他武功,對輕寒恩重如山呢!”
兩人各自扭頭生氣,半晌誰也不說話,氣氛陷入僵持。
過了一會兒,王維滿冷靜了些,才驀然想起一個問題:“你說,她治好了輕寒的病?怎麼可能,輕寒那病是娘胎裏帶來的,根本無藥可救!”
牧放道:“妲煙的醫術蓋世無雙,自然救得了。”
“也就是說,現在輕寒已經可以習武了?”王維滿喜於聲色,她站起來,急急道:“太好了!我們即可就出發,去追輕寒他們吧!”
牧放卻記恨著她剛才不顧妲煙死活的那話,態度變得很冷淡,本來對她的一點好感又瞬間回到當初的時候,牧放不鹹不淡地道:“你們先去吧,我要等妲煙醒來一起。”
王維滿本來就是個冷靜的人,隻在風輕寒的問題上,她才變得衝動。靜下心來,理智也回來了,她笑道:“你忘了我五毒教是做什麼的?毒藥不分家,我的醫術雖然可能比不上那位妲煙姑娘,但是和慕容客比,隻高不下吧。”
牧放心道:“你想治我卻不敢給你治,就你剛才那形容,妲煙落在你手裏,天知道你會使什麼手段懲治呢!”隻是要直言拒絕的話,隻怕王維滿對妲煙的成見更要加深了,當即搖頭,臉上也迅速換上溫和的笑容:“妲煙雖然有傷在身,但好在身體底子好,休息兩天就好了,還沒到需要教主親自問診的地步呢,我估計最多也就幾個時辰,她就會醒來了。”
兩人鬧到這地步,這飯就吃得不歡而散。牧放早早扒了幾口飯,就直接回了房。到了房門口,心念一轉,又掉頭找來店小二,讓他送了些吃的到妲煙房裏,自己去要了兩壇子狀元紅,抱著進了妲煙的房門。
牧放走後,王維滿也起身回房。她身後的一個丫頭喃喃自語道:“妲煙……妲煙……這個名字好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