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驚叫喚醒了妲煙,妲煙的眼睛睜得更大,簡直不敢相信。今夜的打擊真的是太多了,一個一個接踵而來,要她如何承受呢?
“你說,我體內帶有控魂蠱?”
控魂蠱是什麼東西,妲煙比王維滿還清楚不過。因為控魂蠱,就是被她跟紀非城給滅了,才在南疆一帶絕跡的。
這事還得從紀非城天外天的住所被他自己一把大火燒盡,清虛派一幫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千裏追殺二人開始說起。
紀非城和妲煙出了天外天,本打算撿清幽的小路一路往東走,借以擺脫清虛派的追蹤。然而天不遂人願,兩人不過走了幾天,竟然和清虛派那群人在一條山道上,撞了個正著。
紀非城雖然脾氣古怪,心地也時好時壞,但絕對是個講道理的人。清虛派的人馬包圍了他和妲煙二人,紀非城也沒有立即翻臉。他雖然一直知曉妲煙是個會武功的人,但到底深淺如何,卻不得而知,萬萬不敢將二人的命拿來冒險。
於是紀非城難得好脾氣地笑著走出來,對著清虛派領頭的清俊青年一抱拳:“好久不見,青欒掌門一向可好啊?”
青欒一臉風塵,顯然是為了找紀非城沒少吃苦頭。中原江湖喜歡講究伸手不打笑臉人,紀非城這張臉笑成這樣,青欒又是清虛派裏比較沉得住氣的,當即下了馬,也文質彬彬地抱拳還禮:“紀公子。”
清虛派門人卻沒有那樣的好耐心,青欒身邊一個長相粗獷的男人瞪著紀非城,怒道:“掌門,你還跟他廢話幹什麼?”
青欒不答他的話,反而是一臉嚴肅地問紀非城:“紀公子,我們清虛派和你們紀家的仇恨,怎麼算?”
紀非城笑笑:“什麼怎麼算?不是都已經算得很清楚了嗎?”
“紀公子,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隻好請你和這位姑娘,一起去我清虛派家父的墳前,斷個是非吧!”青欒眼睛掃過妲煙,見到妲煙背後那柄厚重的墨劍,眼光動了一下,看向紀非城的眼睛裏更多了一種警告。
紀非城贈與妲煙的那柄劍,是紀家老祖宗從當世一個隱居的高人那裏得來的,據說劍上藏有一個大秘密,是不世出的神兵利器。這柄劍數十年來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風,端的是聞名天下。劍雖有名卻無名,一直被人按劍身的顏色,稱作墨劍。
墨劍落到紀家之後,江湖上費盡心思想搶奪的可不在少數。隻是,紀家三代祖孫,個個武藝高強,一直將這柄墨劍守得滴水不漏,故而幾十年來,墨劍一直由紀家守護著。
到了紀非城這一代,卻出了一個大大的變故。紀非城天生體脈異常,不能習武,紀非城的爹守護著這一把絕世神兵,卻找不到傳人。紀非城的爹早死,他的娘也跟著殉情,墨劍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紀非城的手上。
江湖上的人沒有停止過爭奪,但是紀非城雖然沒有武功,但是從了他的娘學的一手好醫術,用毒更是出神入化,勉強護著自己從中原躲到了天外天。墨劍也隨著他的隱居而隱居。紀非城卻放出話來,說自己已經將墨劍和自己的爹娘埋在一處,妄圖絕了江湖人的心。
可是卻適得其反,江湖上的人更加想一睹神兵的風采,一心要抓到紀非城,問出他爹娘的墳墓在哪裏。這其中,最想得到墨劍的,非清虛派莫屬。原清虛派的掌門青石就是因墨劍才被紀非城的爹了解了的,紀家和清虛派的愁怨,由此開始。
青欒是青石唯一的兒子,除了一心想報仇之外,更想得到的,還是那柄墨劍,他話裏的意思,無疑是讓紀非城交出墨劍,否則,就要拿妲煙開刀。
紀非城的臉色白青轉了幾圈,才忍了一口氣:“好,我跟你去,讓她走吧!”
妲煙連忙拉了一把紀非城,低聲道:“非城,你瘋了,他們來者不善呢!”轉念一想,紀非城定然是擔心自己,才被迫答應的,不由更加為紀非城心疼。
可是紀非城也不想想,他擔心自己,自己又何嚐不擔心他?妲煙當即拔了劍,劍鋒所向直指青欒,將紀非城護在身後,語氣冷然:“你們休想帶走他!別怕非城,我保護你!”
紀非城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拉住妲煙,要將妲煙往身後搪著:“你不要命了?”
妲煙一眼看盡紀非城的眼眸深處,語氣堅定而自信:“你相信我,他們傷不了我的!”扭頭對著青欒等人,冷冷道:“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