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不到,自己一個上界之人,擁有長生的資本和絕佳的內功修為,到頭來竟然落得個內力盡失、失身於人的下場!自己的一心付出,換不來信任和承諾,隻換來命運無盡的捉弄和深愛之人給予的刀刀痛傷。
妲煙嘴角譏諷的笑意更深,居然低低笑了出來:“真好笑……”
氣氛陷入了僵持,風輕寒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可說的,隻得離開了石牢。臨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縮在床尾蜷成一團的妲煙,鳳眼中隻剩下無盡的歎息和無奈。
“將她安置到青嵐院。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靠近青嵐院!”風輕寒淡淡地吩咐完,頭也不回地出了地牢。
妲煙的身子一抖,終究沒有抬起頭來。風輕寒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她才抬起頭來,睜著紅腫的雙眼環顧四周,慢慢地起來穿衣服。
不可以哭泣。她在心裏提醒自己:“妲煙,你要記住,從今以後,他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妲煙麵無表情地將自己收拾妥當,看管地牢的風石堡弟子才敢走進來,手捧著一條麻繩子,低著頭恭恭敬敬地道:“妲煙姑娘,對不住了。”
“走吧。”妲煙看我一眼他手裏的繩子,嗤笑一聲,輕輕道:“不會逃跑的。”更何況就算要跑,絕息丹的藥力死死封住了自己的內息,沒有解藥,自己也是如同個廢人一般。
風石堡的白林院內,王維滿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驚詫憤恨地道:“什麼?你說那個賤人出了地牢,還被輕寒安置在了青嵐院?”
“是啊教主,就是今早兒的事。我還聽說,堡主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因為……”侍女月兒斜眼看了一眼王維滿的臉色,似乎下定決定一般,附耳在王維滿的耳邊說了幾個字。
“你是說……他們……那個了?”王維滿聽完,眯著眼睛從牙縫裏蹦出一句話來。
月兒點點頭,幫著王維滿義憤填膺地聲討道:“堡主也真是的,你們都要成親了,他怎麼還能親近別的女人?還是這個惡毒無比,殺了他親爺爺的女人!”一低頭見王維滿臉色十分難看,連忙轉口道:“依我看,肯定是那個女人勾引堡主的,像她那樣無恥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王維滿眼中寒光閃爍,轉過頭盯著青嵐院的方向,目光中殺機畢現。這一次,絕對不能饒恕了她!膽敢勾引自己的男人,就要做好接受自己的報複的準備!
月兒見火候差不多了,王維滿臉色難看之極,也不敢多說,恭恭敬敬地告退,留給王維滿單獨思考的空間。
不多時,隻見月兒粉色的身影一閃身出了王維滿的白林院,進了慕容客的房門,恭恭敬敬地跪下道:“護法,辦妥了,已經將消息傳遞給王維滿了!”
“很好,月兒,你繼續留在王維滿身邊,伺機煽風點火。王維滿這一把火,無論如何要燒起來!”慕容客點點頭,很是讚賞地看著月兒,交給她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那麼這個,就等火燒起來時,給她吃下去吧!”
“是,護法!”月兒雙手接過瓷瓶,小心地揣在懷裏,慢慢退了出去。
月兒走後,慕容客飛快地寫下一行字,綁在信鴿的腿上,放飛了信鴿:“去找你的主人!”
“這出戲,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慕容客輕輕笑了:“我拭目以待!”
妲煙再一次踏入熟悉的院落,隻是這一次,心緒已截然不同。這個承載了自己在風石堡一切回憶的院子,想不到也成了帶給自己痛苦和屈辱的地方!
身心倦怠,妲煙往床上一倒,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醒來,已然是夜半人靜。妲煙睜開眼睛,就看見已經形單影隻的那隻式神,正拖著長長的尾巴盤旋在自己的頭頂,嘴裏喊著一卷小小的白紙。
妲煙連忙坐起來,伸手取下那張紙,打開來,小小的白紙上寫著幾個淩亂的細字:“安好,勿憂。”是司長空的筆跡。
妲煙先是一喜,隨即覺得不對。司長空寫字一向喜歡有條不紊,根本不可能寫得如此淩亂,顯然這幾個字是倉促之間寫成的。妲煙皺了眉頭,將手裏的紙條看了又看,卻看不出一絲蛛絲馬跡。
“怎麼回事?”沒奈何,妲煙隻好和式神溝通,試圖找到一點點的線索,得知司長空的境況。
哪知式神繞著妲煙飛了兩圈,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悲鳴,隨即長長如小蛇的身體瞬間消散,現出米粒大小的身體原型,直直從空中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