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打鬥聲漸漸弱了,錦瑟小心翼翼地探出水麵,見四下沒人,趕緊從水裏鑽出來,遊到岸邊,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手指觸到衣服,想拽卻拽不出來,心裏一急就直接跳上了岸。
剛上岸,錦瑟就傻了眼,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倒在自己衣服上,鮮血染紅了自己的衣衫,來不及多想,將那人輕輕推在一旁,迅速換上衣服,簡單地將頭發挽在一起,就去看那人的傷勢。
趙潛躺在地上,感到渾身疼痛不已,剛要呼救,可是嘴裏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意識漸漸模糊,終於昏了過去。
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到小溪裏去弄濕,來到傷者跟前輕輕為他擦拭,看著猙獰的傷口,錦瑟有些不忍心繼續擦下去,終究狠了狠心,將傷口周圍的血漬擦幹淨。取下手鐲,錦瑟按照原先的方法,念完咒語後,將手鐲放在傷口處輕輕掠過。
傷口不一會就愈合了,錦瑟看著手鐲,不由得又想起了哈蒂曼,想起了那個十年的約定,如今七年已過,不知道哈蒂曼身在何方,歎了一口氣,將頭發解開,獨自坐在岸邊看著遠處的雲彩發呆。
七年了,遠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你們可好?我很想你們,撫摸著手鐲,想起小時候自己依偎在父親懷裏看著舞台上的母親跳舞,錦瑟不由得潸然淚下,微風乍起,吹落一片樹葉,錦瑟小心翼翼地撿起來,看著樹葉上清晰可見的紋絡,不由感歎道故鄉的樹也綠了吧?
忍不住,拿起樹葉放在嘴邊,輕輕吹奏起那首《故鄉的原風景》,這首曲子本是用陶笛演奏的,當年在法國,許皓傑竟然能用楓葉完整的吹奏起來,自己學了好幾個月才勉強將曲子吹成調。
熟悉的音調從唇間緩緩流淌出來,錦瑟好像又回到了那段與許皓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嘴角不由浮起幸福的笑意。
趙潛悠悠轉醒,猛然發現自己還置身在岸邊,自己身上的傷早已不見蹤影,一陣悠揚動聽的樂聲傳入耳際,就見在自己的不遠處坐著一位身穿粗布男裝的女孩,女孩長發披散在肩頭,靈動的大眼似是凝聚著些許憂愁,但是嘴角卻是露出一種淡淡的笑意。
趙潛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向前,開口道:“這位姑娘,你可知是誰救了我?”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錦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聽到他開口叫“姑娘”,心下一驚,連忙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是男的,嘿,你看錯了。”
“那你可知是誰救了我?我本身受重傷,可一覺醒來,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趙潛不解地問道。
錦瑟趕緊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剛來不久,什麼也不知道。”說完連看也不看趙潛一眼,落荒而逃。
看著女孩的背影,趙潛的目光由疑惑轉變成了好奇,最後又恢複了以往的冷清。
“爺,卑職護衛不周,害王爺受傷,請王爺責罰。”年輕的將領匆匆趕來,跪在地上開口道。
趙潛似是沒聽到般,過了好久才悠悠道:“此處不是靜安寺的地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