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香半信半疑,但還是照著傅清婉的法子去了。她一個穿著樸素的丫鬟,又不是府內的露臉頻率極高的人物,自然被眼高手低的給忽略了。每日想要求見王爺的數不勝數,一窮酸丫頭也想見著,實在是強人所難。
所幸,聞香並未吃驚。到時一倒地,抓住侍衛的衣角痛哭流涕,鬧的一發不可收拾。那侍衛本就是有妻小的人,見丫鬟在當庭之下對她拉拉扯扯,不由發自內心踢了一腳。聞香見著腳來,趕忙往地上一撲,哭聲愈發加大,好一個哭的撕心裂肺。
鬧著,鬧著,閑言碎語也傳到了核心人物的耳朵裏。傅清婉也是好命,那日華彥清正在書房小憩,耳朵是聽的最清楚不過了。
華彥清緊繃著臉,不發一言。身側伺候的冷奕旋即恍然,慢慢退出了書房。
三兩語了解了此事,冷奕不由問道:“你是哪個屋裏的?”
聞香抽泣道:“奴婢是王妃屋子裏的,如今王妃在病榻上想要求見王爺一麵,可那些侍衛大哥瞧見我穿著寒酸,便不受待見。奴婢哭,卻又被侍衛大哥踹了一腳,心下發慌,又想到王妃如今的傷勢,一時心急,故做出了擾亂王爺當差之事。”
冷奕聽罷,將此事承報給了華宴請。華彥清道:“將那侍衛革除職位,發配軍營。另外派大夫去給王妃瞧病。”
華彥清知道,若是害死了傅清婉對他也沒有好處。自己如今是最缺勢力的,得罪哪一方對自己都不好。所以發著善心讓冷奕,聞香跟著,一起去探視了這位新王妃。
傅清婉滿臉憔悴地躺在榻上,一麵冷哼哼,一麵直挺挺地翻白眼。大夫趕到此處,就看到一個身患絕症的王妃在那裏做著無謂的掙紮。
華彥清上前,抓住傅清婉的手。眼角難掩關心之意。“王妃可好些了?”
傅清婉道:“王爺,妾身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華彥清故意臉一板道:“胡說什麼,本王還願跟王妃白頭偕老的,怎可說出如此喪氣之話?”
傅清婉幽幽一歎,撇開華彥清的手,轉臉後道:“這是妾身之命。王爺不必多說。”
底下聞香大哭道:“王爺,我家王妃過的好苦啊。新婚之後不能回門不說,身體竟然還染上了舊疾,如今王妃就想見家人一麵。可如今這幅身子該如何是好?”
華彥清眉心一皺,將傅清婉扳直身子道:“不必憂心。本王答應你,等你傷好了全你孝心可好?”
傅清婉點點頭,淚濕眼眶。楚楚可憐,我見猶憐,讓華彥清看了心下一陣揪痛。
他回轉身子對冷奕道:“冷奕替我去請宮中的章太醫來,另外月苑未免過於寒顫。許是管事嬤嬤以上犯下,侵吞王妃之用,給本王杖斃。”
冷奕點頭稱是,華彥清繼續道:“重選管事嬤嬤,另外將王妃宮中重新裝飾,該添的東西一樣都不許缺。”
冷奕繼續點頭,將華彥清吩咐的東西爛熟於心。聞香這才停止了哭鬧,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重病纏身的傅清婉。
華彥清溫柔地替傅清婉蓋好被子道:“王妃你可要好好養病,若有所缺便找府中的新嬤嬤或者管事,如今府中是王妃你當家,本王可不想失望。”
傅清婉乖巧地點頭,目送著華彥清離開。眸中一閃而過的譏誚,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