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影看兩人鬥法,也不答話。他本就是因的無聊才觀賞了一副女人鬥嘴圖,本就不在意的兩個女人在一起誰知道會鬧出什麼笑話,他還是放心看了得了!
嶽秋玲取來長笛,吹了一曲《秋風長嘯》。可謂笛聲婉轉,吹不出長嘯的韻味,若換成簫便好上許多。可嶽小姐也就喜歡笛子,故吹得愈發輕快,到失去了秋風落葉的失落之情。
一曲畢,季疏影無論好壞都鼓了掌。嶽秋玲得意地看了眼顏小白,就知道她沒什麼才藝,自古粗陋之女怎可跟她官家女子相比?
顏小白命人取了暝色琴,自己雙手合十,祈禱了番便雙手波動琴弦。琴聲音脆,可謂一把好琴。可這次顏小白走的匆忙,自己的一把名琴——伏羲琴落在了九華山,如若不然,肯定是琴藝出眾,一曲流芳百世。
縱然佳琴不在,可卻沒有失去了琴心。顏小白閉眼,奏了一曲《鳳囚凰》。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顏小白演奏不出《鳳囚凰》的悲傷,卻感同身受。也不知為何,唯獨鍾愛《鳳囚凰》。
“此等淫詞豔曲,真是汙了本小姐的耳朵。”嶽秋玲嫌棄的命人將顏小白琴案上的琴撤了,當麵斥責道:“妹妹真是不懂事,此曲已被本朝所禁,說是不允許獨奏。妹妹當真是糊塗了,怎麼會犯了如此大的忌諱?”
顏小白不好意思的笑笑,縱然一曲《鳳囚凰》,卻被人說成是淫詞豔曲。難道人生的本質不就是生來死去,求得安樂嗎,擺在明麵上的東西還不允許說嗎?
季疏影大概沒聽到如此悅耳的曲目,自是迷了雙眼。一曲終,可謂失了心。當年瀅妃以一曲《鳳囚凰》贏得皇上的寵愛,如今她卻以一曲《鳳囚凰》就此斷了他的念想。
他聽得出曲中的悲哀,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到最後卻勞燕分飛了,明明山盟海誓,最後卻成空。一對戀人硬生生分離,便是囚愛也不得信任。如此徘徊許久,卻還是分開。可謂是不得不痛!
他季疏影豈可讓心愛的女子為了他失去了自己的命,絕不可以。他愛的人要一直陪著他生生世世,可這又是誰說的準的,說不定才今天看到的人,明天卻成了枯骨。
便是後悔不迭,也晚矣。如若不然,便是鐵石心腸也中不敵美人一笑,他不願意孤燈陪伴,不願意身後沒有人。
秋風蕭瑟,轉眼間枯葉落盡,傲菊怒放。遍地菊花爭相怒放,秋高氣爽,丹桂飄香,清冽水屋更是及萬千寵愛於一身,早早的就備下了。
綠萼,傲霜,各種名貴品種在這裏競相開放,隻因為蓮妃的一句話喜歡菊花盛開,於是花房裏麵的人便早早的備下了存貨。便是皇後宮裏都沒有如此盛大的場麵。
蓮妃一襲粉黃墜地蓮華綴身衣,披一件白鳳鑲邊綠意藕蓮披風,下著淺綠鵝黃拖地長裙,腰佩龍鳳呈祥玉佩,腳下登得是玉墜蜀錦繡鞋,頭上戴的是金鑲玉鳳冠,兩邊扶蘇下垂,一身金光閃閃,柔荑上戴的是翡翠玉鐲。
可謂是蓋過了皇後的風頭,鳳冠可是一個小小的妃子帶的起的,可蓮妃偏就是這後宮的一個頭例,可以穿戴任何衣服。
蓮妃也算是恃寵而驕了,鳳凰加身的衣服也敢穿,生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瞄著清冽水屋,等蓮妃倒台的一刻,有多少雙手想將她推入深淵!
可如今蓮妃風頭過盛,別人也不敢說什麼。四皇子子憑母貴,得了這當朝第一個王爺的殊榮。便是豐極一時的華彥航都不能跟琅琊王相比擬。可謂蓮妃一家是享盡了榮華富貴,當朝一等一的大勢力。
自從蓮妃父親當朝以後,可謂是權利大過天。除了不敢忤逆郎宣帝的意思,在私下簡直是為虎作倀。光是賄賂他的,每年都有一百萬兩白銀進賬。賣官的求關係的比比皆是,蓮妃財大氣粗,可謂是風光占盡。
難道普天之下就沒有王法了嗎?適才季疏影收羅了一大推左相世家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證據,苦於沒有正經時間可以向皇上傾訴。
他這太子當的也算窩囊了,自己的命還險些被蓮妃除掉。不過帶他還朝,一切也將結束了。
蓮妃驕縱過了頭,也沒人去管。久而久之,後宮之內得罪蓮妃的,早早的就被撂下了綠頭牌,更有甚者,直接入住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