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再現鳳囚凰(2 / 2)

華彥航是聽明白了,笑而不語。自是將季疏影的這番話銘記於心。想來自己日後納妃恐怕也沒有稱心如意的,真心的,隻能隨意選個湊合罷了!

季疏影眼見日上西頭,便道:“今日叨擾皇弟了,改日定當陪酒謝罪。皇兄先回去了,若日後有用得到皇兄的地方,皇弟盡管說,皇兄必定不會推辭的。”

華彥航卻不急於一時,伸手扯住了季疏影的衣帶。季疏影有絲絲不悅,卻也不敢造次。

“皇兄先別急著走,聽聞皇兄這幾日不得空閑,難得來皇弟這裏一趟怎麼不好好坐會,說這些見外的話是做什麼?難道皇弟還缺斤少兩不成了?皇兄隻管放心的呆在這裏就是,臣弟一定奉陪。”

華彥航淺酌了一口茗茶,繼續說道:“聽聞萬花苑的花魁豔麗無雙,皇兄可有眼福跟著臣弟一起去看看?”

季疏影不屑,揮手甩掉了華彥航的手道:“那些庸脂俗粉怎配入得了本宮的眼?怕是皇弟自己想要逍遙,卻想靠著本宮的聲名好正大光明的出去尋樂子吧?”

華彥航大笑,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穩定了下心神道:“皇兄所言甚是,皇弟閑來無聊正是想要跟皇兄結個伴,去走上一遭。還望黃兄不要嫌棄。既然皇兄不喜那煙柳之所,那去弦樂樓聽聽小曲吧!”

季疏影本想拒絕,但一想到華彥航無怨無悔陪他查了一上午的花名冊,想來腹中饑渴難耐,是時候去填飽肚子。如今去聽聽曲子倒也不錯,隻是那種煙柳之地,便是吃個飯也不得安歇,季疏影打定主意早早便命人定好了雅間,他可不喜歡在大廳裏陪胭脂俗粉。

季疏影與華彥航雙雙入堂,自是奪了眾人的眼球。弦樂樓的妓子們哪見過如此俊俏的少年,一個溫文如水,一個熱情似火,一個衣冠楚楚,一個風流瀟灑,自是人間好人物,這麼標致的人世間能得幾個?

頓時一群花花豔豔的姑娘們便不請自來,簇擁著華彥航與季疏影二人便上了雅間。

可季疏影悶得慌,便叫來個穿綠衣服的彈了個曲子,才彈了一半,卻想起那日那位女子彈奏的《鳳囚凰》,當真是曠古絕今的一曲,便是琴聖在世也不過如此。

如今聽曲到聽不出什麼韻味,隻想再得一《鳳囚凰》。可曠古鳴音又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想來那日的琴不好,彈奏不出流水的淙淙聲,鳳凰的低鳴聲,鸞鳳交飛,鳳凰泣血那種悲天憫人的場麵。可隻是一個音符都會讓人沉迷於其中,不得自拔。

可如今佳人已不再,得到的也不是那曲《鳳囚凰》。被勾起的思念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湧來,瞬息便將他吞沒,理智沒了,心沒了,便是連眼睛也一並奪去了。

他突然恨起那個整日無所事是的人來,苦澀地吞咽著麥酒,盡管是陳年佳釀,可咽入口中卻猶如苦膽,苦澀心扉。

難道真的是中毒至深,讓他不免染上了相思之症?這感情的是誰又說得清楚,說不愛便是不愛,說不來便是不來,原本的感情線早已經亂得可以,可她的失蹤卻像是一顆小石頭投入了平靜的湖泊,那蕩漾開來的漣漪全是她。

住在雅間的人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錢媽媽怕自己招待不周便命人去請了顏小白。顏小白抵死不從,可總賴不住錢媽媽三番四次的請,而且還是加棒帶棍的請,沒請過幾遍,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好地方,隻剩了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依舊還是獨自清高。

錢媽媽失去了耐心,便是命人架著,威脅著顏小白去,不去便是一頓暴揍。顏小白實在是無奈,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密密麻麻數都數不過來,最後連綠萼都看不下去了,便上報了錢媽媽說顏小白身子不適,不宜活動。

可如今雅間的人要聽曲子,她錢媽媽上哪裏去請會琴曲的?她自認為弦樂樓的聲樂已經算好的了,可這位客人難纏的很,硬是要聽《鳳囚凰》。錢媽媽無奈,便問了顏小白是否會彈曲,顏小白迫於無奈點了點頭。

錢媽媽大喜,便命人好生伺候著顏小白換了衣裳,一件近乎透明的冰蠶衣,襯托得佳人更加清麗脫俗,自命不凡,便是九天仙女也不過如此。

顏小白命人取了瀟湘鸞鳴琴,帶著鬥笠便去了。

未開苞的花魁是允許帶鬥笠,紗巾的,這不僅是對客人的尊重,更是對花魁的愛惜。